“多,多了去了。”洪站长起这种事情来,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外面的宾馆招待所,服务员怀孕的多着呢,每年我们检查的时候都能查出好几十号,不过,我们只管查结果,不管追是谁干的,反正宾馆没责任,查出来之后,刮了就是了,有的索性把孩子生下来,也没人过问。甘主任,这种事情太普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如今望城县上的酒店宾馆招待所遍地开花,不少办了注册登记的宾馆都有打电话送名片上门服务的“姐”,而那些招待所的服务员“身兼两职”的现象也不少见,甚至成了招揽顾客的手段,派出所对此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风头上被抓了现行,也就没谁过于追究过。   与洪站长的轻描淡写不同,甘欣可不这么看,她郑重其事地说:“洪站长,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望城宾馆”   洪站长看甘欣的态度很严肃,眼珠子一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望城宾馆不是一般的酒店旅社招待所,它是县委县政府的正规接待单位,望城县的政治门户和形象,它的直属上级主管部门就是县政府办公室。   如果连望城宾馆的服务员都成了“姐”,传出去不但对望城宾馆的商业声誉是沉重的打击,对望城县的政治影响也非常恶劣。   况且,这两个丫头才来没多久,根本没有谈男朋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县里的领导们?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一闪念,洪站长也不由得胆战心惊,吓得再也不敢做声了。   沉默了一会儿,洪站长战战兢兢地问:“甘主任,你看这事……”   甘欣盯着洪站长,大眼睛里流露出煞气:“洪站长,你是老同志,这事的严重性就不用我和你多了。我只跟你强调一点,这事绝对不能声张,漏出去一星半点儿,你这个站长就当到头了。”   这年头,谁敢拿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开玩笑。   没想到甘欣看上去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话办事却是斩钉截铁,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洪站长心头一寒,忙点头称是:“那,甘主任,我走了。”   甘欣淡然一笑:“洪站长,检查结果我先留下了,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处理完了,你来结算检查费用。”   洪站长长舒了口气,心里佩服得很,这个甘欣是个当官的料。钱是钱,理是理,一码归一码,大事不糊涂,事不含糊,不愧是高县长身边出来的人。   洪站长走了之后,甘欣立刻将王芳和李娜喊进了办公室。两丫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甘欣的脸色很严肃,心里便有点打鼓。   等甘欣把检查结果往两人跟前一推,王芳立马就哭出声来,李娜也流出了眼泪。   甘欣开门见山地说:“王芳,李娜,你们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你们把我当领导也行,当大姐也行,你们还年轻,如果谈恋爱谈出点出格的事情来,跟我了,我也能理解,马上去医院处理了我会替你们保密。”   甘欣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又:“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实话实。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望城宾馆不是一般的酒店旅社,更不是街面上的招待所,都像你们这样,宾馆以后还怎么开张营业,怎么对外接待省市领导?”   出乎甘欣的意料,跟这俩丫头了个把时,道理颠过来倒过去,可这俩丫头比抗日时期的刘胡兰还要坚强,无论甘欣怎么威逼利诱,俩丫头宁死不屈、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招供,实在被逼急了就一个劲儿地哭,哭得伤心得不得了,弄得甘欣心里也是酸酸的。   明明是受了欺负,可有委屈都不敢,这两丫头肚子里的苦水够多的了。   不管甘欣忍心不忍心,不把两个丫头的嘴巴里撬开,这事就没法收场。   甘欣不再了,只盯着两个丫头看,看得两丫头心里直发毛。   甘欣不逼问,两丫头也不哭了,时不时还互相对视一眼。   这一对视不打紧,甘欣明白了,这两丫头的事,她们互相之间很清楚,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肯先开口。   诱敌深入,各个击破。   “李娜,你先到隔壁会议室里等着,好好考虑一下后果,王芳,你留下。”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甘欣吩咐略胖一点的李娜回避,先和王芳谈。   “好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剩下王芳一个人,甘欣继续展开攻势。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章兔子吃了窝边草   瘦苗条的王芳长着一张瓜子脸,秀秀气气的,十七八岁已发育成熟了,身材尤其好,腰身细得一把能掐过来似的,衬托得该鼓的地方很是挺拔,该翘的地方紧绷绷地翘着,只脸上细细的绒毛还清晰可辨,一看就是那种天真可爱型的丫头。   甘欣已从温纯那里得到了消息,王芳的肚子是王福生搞大的,这是主攻方向,必须拿下,所以就先集中力量对付她。   可王芳看上去天真可爱,但也没有甘欣想象的那么脆弱,她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甘欣如何的苦口婆心,威逼利诱就是拒不开口。   甘欣着急了,连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都对付不了,那以后还怎么管理望城宾馆呢?   寻思片刻,甘欣想起了温纯提到过,县医院的郭晓兰她们逼供的时候,王芳也是不肯坦白交代,最怕的就是被辞退。   于是她狠狠心,冷冰冰地说:“那好,王芳,我也不逼你了,我通知财务,你去把这个月的工资结了,收拾东西回家吧。”完,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王芳一把抱住甘欣拿电话的手,又哭出声来了,她知道收拾东西回家是什么意思,这是辞退、开除、卷铺盖滚蛋,工作丢了,收入没了,还要回老家洗衣服做饭嫁人,做一辈子的乡里人了,好不容易跳到县城里来了,才过了个把月的城里生活,怎么能回去呢?   所以,这一回她哭得格外伤心格外悲切。   “姐姐,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甘欣也有些不忍,也有些好笑,这回终于找准了丫头们的薄弱之处了。   “甘主任,甘姐姐,我冤枉啊……如果你把我辞退了,我没脸回去见人了,就只有跳青莲江了……”   只要开口话就能够突破防线。   甘欣把手机放下来,和颜悦色地说:“王芳,看你哭得多伤心啊,姐姐我也不忍心呢,可是我不把这事搞清楚我也交代不了。我刚一接手,望城宾馆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传到书记县长的耳朵里,你呢,姐姐我怎么交代?唉,你跟姐姐实话实了,姐姐帮你一起想办法,好吗?”   一到关键点上,王芳又只知道哭不话了。   甘欣急了,把王芳的手一甩,厉声:“王芳,你怎么就知道哭呢?你要不就算了,李娜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走吧”   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看甘欣真动了气,王芳终于顶不住了,她拉住甘欣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这事……你可以去问……王……王主任……他……”   “哪个王主任?”甘欣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管我们的王主任。”   好哇,你个不要脸的王福生,在机关大楼里看你点头哈腰像是个窝囊废,没想到,你对付起宾馆的丫头来,倒是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啊?   甘欣沉着脸假装生气,严肃地说:“你干的好事,你让我去问王主任干什么?难道你以前跟他汇报过了?”   “不是的,就是他……干的。”王芳又哭了。   王芳虽然回答得语无伦次,但甘欣的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   “好了,王芳,你把过简单写一下,我去找李娜谈。”甘欣吩咐王芳,她要继续各个击破。   王芳羞羞答答地问:“这个事情怎么写啊?”   这一问,还真把甘欣问难住了,她略一沉吟,说:“具体的过程细节就不写了,只大概写一下时间地点和人物。”   “那,我写了,姐姐,你还辞退我不?”王芳可怜兮兮地问。   甘欣安慰道:“你写完了还回去上班,对别人啥也别,谁问也不能,你要跟别人了,姐姐我就救不了你了,知道吗?”   王芳胆怯地点点头,欲言又止。   甘欣来到会议室,李娜连忙站了起来,她已哭成了个泪人了,看着都可怜。   甘欣示意她坐下,刚开口“王芳已清楚了……”   李娜哇地就哭了,她抽泣着:“甘主任,好姐姐,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冤死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甘欣递给李娜一张纸巾,说:“你别哭,慢慢。别怕,姐姐替你做主。”   李娜停止了哭泣,断断续续地说:“王芳没跟你吗,我也是王主任……干的。”   李娜的话让甘欣大惊失色:“真的?怎么又是他?”   “真的,那一回王主任逼着我在客房里那个,王芳开门进来做卫生,一下撞见了,本来她想跑的,可一下没跑了,王主任就把她一起那个了,那个完了,他跟我们两个讲,只要不乱,以后给我们转正式编制,要是敢对外乱讲,就叫我们两个一起滚蛋。”   甘欣愣住了,王福生这家伙太恶劣了,俗话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家伙一口就吃了俩,还一点防范措施不采取,害了两个不谙世事的丫头,真是龌龊下流卑鄙可耻。   这还是最近一批的两个,他管望城宾馆好多年了,谁知道他搞过的丫头还有多少呢。   “好了,王芳在里面写情况呢,你也把情况简单地写一写,怎么处理,等我把事情搞清楚再。”   李娜张大了嘴:“啊,我们实话实了,还要处理啊?”   甘欣忙安慰道:“不是处理你们,是处理这件事,你们照常上班,没你们什么事了。”   两丫头忐忑不安地走了,甘欣才感觉到十分疲惫,口干舌燥。   冷静下来,甘欣是又气又恨又惊喜。   气的是,怪不得那几个领班娘们和王福生没荤没素地动手动脚,看来是窜通一气,不定也有一腿呢恨的是,王福生这家伙管着望城宾馆,不知道多少姐妹被他糟蹋了。   惊喜的是,王福生你这头大色狼,大尾巴被我抓住了,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人证物证俱在,下一步就是为民女伸冤,为宾馆除害,甘欣早已想好了,没打算犹豫和客气。   拿到了两个丫头写的证明材料之后,甘欣立即拨通了万大强的电话。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一章割了那个去喂狗   万大强正在开会,布置接待来县里投资的房地产开发商,临江市名城置业集团的老板钱霖达,这可是市委副书记谭政荣书记亲自打了招呼,特意介绍过来帮助振兴望城县济发展的,据这个钱霖达很有来头和背景,是临江市房地产开发的龙头老大,这次有意来望城县投资,一出手就是几个亿,这么财大气粗的投资商可怠慢不得。   所以,接了甘欣的电话,万大强口气里颇有点不太耐烦:“甘主任,什么事啊,那些个婆婆妈妈的事你跟王主任汇报,我正忙着呢。”   甘欣倒不温不火:“万主任,这事只能向您汇报。”   万大强更不耐烦了,声音提高了几度:“甘,你是不是工作程序还没搞清楚,你直接归王福生管,要是宾馆的什么破事都找我,我这个主任还干不干正事了?”   甘欣反而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万主任,这事不能让王福生知道。”   万大强也被甘欣的口气搞糊涂了:“那你吧,简单点,别罗里吧嗦的。”   甘欣直截了当地说:“王福生把宾馆的两个服务员的肚子搞大了。”   “什么?有这种事?这种话可不能瞎的。”一听这话,万大强的头嗡地就大了。心想,王福生这狗日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千真万确,我这里有怀孕的检查证明,有当事人写的材料。”甘欣装出一副很为难的口气。“万主任,你看,我才过来负责,这,这可怎么办嘛。”   万大强也稳不住了“甘,你千万别轻举妄动,我马上过来,一切都等我过来了再。”   十几分钟之后,万大强赶到了望城宾馆。   一进甘欣办公室的门,万大强顺手就把门掩上了,想想似乎不妥,还是略微开了一条缝。   “怎么回事?”万大强接过甘欣递过来的茶杯,开口就问。   甘欣没话,只把卫生防疫站的检查结果和王芳、李娜写的材料摊在了万大强面前,万大强搁下杯子,拿起桌上的几张纸翻过来掉过去足足看了好几分钟,嘴里不住地念叨:“色胆包天,色胆包天。”   甘欣假装着着急,也不住地在念叨:“你看,这可怎么办呀?”   万大强毕竟是老同志,他搞清楚事情原委后,很快镇静了下来。   “甘,这事望江宾馆这边还有什么人知道?”   “除了当事人,没别的人知道。”   “防疫站的洪站长呢?”   “我已跟他交代了,这事非同可,走漏不得半点风声。”   “嗯,”万大强暗暗点头,这甘欣的确不一般,换做一般的女孩子,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早就不知所措,不定大呼叫的已满城风雨了。“甘,这里话不方便,你把  房间的钥匙给我,我来给高县长汇报一下,你把这些东西带上,马上也到  房间来。”   房间是给高亮泉预备的,只不过他自己很少光顾,偶尔喝多了才会进去临时休息个把时,一般不在房间里过夜。唐智民刚来的时候,红楼天天人来人往,那些有着升官企图的局部室的干部们,打着汇报工作的借口,常等在宾馆门口,和住在这里的书记大人套近乎。   后来,唐智民与高亮泉的矛盾逐渐浮出了水面,那些和高亮泉一条线上的头头脑脑有事直接去找高亮泉,而那些打算站在唐智民一边的顾新明、胡文丽等人,知道王福生也是高亮泉一条线上的人,担心别人看见自己和唐智民走得太近,轻易也不敢光顾了。   这么一来,原本人来人往的红楼反倒显得十分的清静了。就连唐智民也自我调侃,这红楼和青莲山上的青莲寺有的一拼,非常适合修身养性,那意思就是把自己比作清修的和尚了。   甘欣被派到望城宾馆来负责,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的时候就,这是高亮泉安插在红楼的一个观察哨,随时盯着唐智民身边的一举一动。   甘欣故意耽搁了一会儿,她清楚,这事牵涉到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万大强也不敢擅自拿主意,需要请示高亮泉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高亮泉听了万大强的汇报了之后,也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放下手头的事情,连忙往望城宾馆赶。   万大强在等着高亮泉过来的时间里,已在心里掂量好几个来回,是处理还是按住?这让万大强伤透了脑筋,恨得牙根咬得嘎嘣响。   这狗日的王福生平日里看他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竟然是一肚子的坏水,可真应了老家一句话,不叫的狗才咬人啊。万大强是金口镇上的人,这王芳论起来还是自家没出三服的侄孙女,为了进宾馆当服务员,他爹还请万大强帮着情来着,这要是传回金口镇去,万大强的脸面也要丢光了。   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丑事,这不是放着尾巴让唐智民来揪吗?他抓不到把柄还想动我万大强呢,你王福生闹出这么大个毛病来,不等于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老鼠钻进人堆里,活得不耐烦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高亮泉赶到了。   高亮泉又比万大强稳重得多,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颗烟,然后才问:“,怎么回事?”   万大强弯着腰,心翼翼地说:“我也是刚听甘欣汇报的,王福生把宾馆两个丫头的肚子搞大了。”   高亮泉吐出了一口烟,问道:“证据呢?”   “在甘欣手上。”   “你把她喊过来。”   万大强赶紧给甘欣打电话。   甘欣进到  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烟雾腾腾了。   听完甘欣的汇报,看了她带过来的材料,高亮泉又问了问甘欣处理的过程,获知控制在范围之内,暗暗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万大强:“你给王福生打电话,限他十分钟之内赶到  来。”   甘欣想要回避,就:“高县长,万主任,那我先走了。”   “别走,”高亮泉严厉地,“事情是你调查出来的,你就是当事人,走什么走?”   听口气,高亮泉似乎不太满意,甘欣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事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是不是应该先向高县长汇报之后再出手?   王福生一直跟着高亮泉和万大强,十几年来也称得上是忠心耿耿,把他搞臭了,高亮泉的脸上自然不好看。   管他呢,谁叫他王福生欺负人,活该主意已定,甘欣硬着头皮坐在了一边。   果然没到十分钟,王福生就赶到了,他推开门,点头哈腰地问:“主任,什么事这么急?我正布置温纯掏下水道呢。”   “什么事?你狗……干的好事,还舔着脸问谁呢?”万大强黑着脸,本来想骂几句,看甘欣坐在一边,便收住了话头。   王福生被万大强这么一呵斥,有点木头木脑的,站在门口进不敢进,退不敢退,一副可怜巴巴的苦相。他也看见了坐在一旁的甘欣,心里琢磨着,一定是这娘们昨晚上受了委屈,在高县长面前告我的刁状了?看来外面传的不错,靠上了高县长,还真惹不起了。   想到这,王福生满脸堆笑打马虎眼:“哎呀,昨晚上喝多了,喝多了,我都不记得我干了些什么。”   “你进来吧,把门带上。”高亮泉不露声色地。   看高亮泉的口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王福生才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弓着个腰,缩着个脖子,掏出颗烟来递给高亮泉。“县长,您抽烟。”   高亮泉没有接,只用鼻子哼了一声。   王福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嬉笑着个脸看万大强,万大强一扭脸不搭理他,无奈,王福生只好往甘欣跟前凑:“甘主任,不好意思,昨晚上我喝多了,有什么言语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   高亮泉不发话,甘欣也不知道该什么,也沉着脸不做声。   王福生只好继续自言自语:“昨晚上是真的喝多了,一路上吐了好几次,搞得满身的脏东西,回家还被老婆骂了半夜呢。”   “活该”万大强实在憋不住了,他厉声骂道:“你老婆还是知道你干的好事,不把你鸡……咳,割下来喂狗才怪呢。”   这一骂,王福生更糊涂了,不就是了几句荤段子吗。至于把玩意儿也割下来吗?你们也太狠心了吧。想到这,王福生装出万般委屈的样子,声音里都快带着哭腔了:“主任,我冤枉啊,我真的没干什么呀,别人不了解我,你主任应该了解我啊。”   这事,高亮泉发话了:“别跟他多啰嗦,甘欣,把东西给他自己看。”   王福生接过甘欣递过来的几张纸,才扫了一眼,汗就冒出来了。   万大强鄙夷地说:“看清楚了没有?是不是该割了你的……咳咳,啊?”   王福生“扑通”一下跪在了高亮泉的脚边,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高县长,我该死,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王福生,你利用职权奸淫妇女,这是犯法,知道吗?”   王福生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哭哭啼啼地说:“我一时糊涂啊,我该死,县长,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呸,你还想有下回,你一次把人家两个丫头干了,送公安局,够判你十年八年的。”万大强恨恨地啐了王福生一口。妈的,搞人家丫头的时候硬得不得了吧,这会儿就成了软蛋了,真他妈的没出息。   万大强这么一吓唬,王福生更是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高亮泉的脚直摇:“县长,你要救救我啊,看在我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二章机会来了   高亮泉把脚从王福生手里抽出来,喝道:“站起来,像个什么样子?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不知羞耻的东西?你还有脸当我办公室的副主任?”   听话听音,高亮泉还认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还认他是自己的办公室的副主任。王福生听高亮泉这么一骂,知道有救了,立马爬起来了,垂着手站在一旁,不再话,听候发落。   刚听这件事,高亮泉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王福生是自己从总务科提拔起来的,前几天,唐智民还跟自己王福生没什么能力,高亮泉还替他辩解了几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争气,一下把两个丫头的肚子搞大了,这要是传到唐智民那边去,相当于自己抡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唐智民再要提动一动自己身边的人,自己还怎么硬得起来。你他妈的王福生胆子也太大了,我高亮泉都不敢乱来,你这家伙竟然敢胡搞,还一下搞了俩。   高亮泉气归气,还是得顾全大局啊。他盯了王福生一眼,严厉地说:“王福生,你拉的屎你自己舔干净。想什么办法我不管,你明天就带两个丫头把她们肚子里的东西处理掉,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闹大了,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了。”   “好,好。”王福生一叠声地答应着,这个时候,就是真要他的命根子,估计他也不敢个不字。   “老万,防疫站那边你也去做做工作。哦,对了,你也是金口镇的吧,想办法在县城里给这俩丫头寻个好人家,不要让孩子受太大的委屈。”这就是高亮泉在县里有威望的独到之处,为人办事面面俱到,或许也正是他对人物关注得过多,忽视了对上的钻营,所以才仕途不顺吧。   万大强听了,十分感动,连忙答应道:“好,我尽快办。”   高亮泉又对甘欣:“甘,这事你处理得还算得当,不过,调查的方式不妥,今后要注意啊。”这话里多少有点批评的味道,甘欣自然听得出来。   “这事到此为止了,等王福生擦干净了屁股,甘欣手里的材料就不要留了。这是纪律,听清楚了没有?”众人连连点头,高亮泉又对甘欣:“以后望城宾馆这边你给我盯紧了,有什么事情,随时向万主任和我报告。”   高亮泉布置妥当,就让王福生和甘欣先走了。   甘欣和王福生走了之后,万大强问高亮泉:“县长,王福生怎么办?”   高亮泉:“调信访办当副主任。”   这个安排对王福生来已是仁至义尽了。从办公室副主任到信访办副主任,级别没降,但地位明显是降了一大截。   办公室又风光又有实惠,信访办只有麻烦和难受。   万大强考虑得比较多,又问:“怎么解释?”   高亮泉没好气地说:“怎么解释?按唐智民的法去解释,能力平庸。”   万大强又问:“那办公室副主任呢?”   高亮泉不耐烦地说:“先空着,唐书记不是打算近期调整一下干部吗,你抓紧物色合适的人选。”   万大强望着甘欣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   甘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仔细品味高亮泉的几句话,竟有些莫名的紧张和激动。   高亮泉刚才对自己讲的话里有两层意思,一是王福生不再管望城宾馆的事了,那也意味着他的办公室副主任也当不成了;二是让自己盯紧红楼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告。那么,这也就是,办公室副主任空出来了一个编制,自己已成了高亮泉的眼线心腹。想到这些,甘欣能不紧张和激动吗?   果不其然,第二天王福生把高亮泉交代的事办妥了,万大强亲自监督着甘欣把几张纸条给烧了。又过了几天,王福生到信访办任副主任,“加强”信访工作的力量去了。   任免通知刚一下发,温纯就给甘欣打来电话表示祝贺:“行啊,甘主任,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哈哈。”   甘欣正组织宾馆的领班们开会讲解自己的施政大纲呢,没时间和温纯油嘴滑舌,她只低声了一句:“别胡扯八道。”完就把电话挂了。   甘欣有了酒桌上拼酒的胜利,又很快打发走了王福生,在那几个领班婆娘看来,这甘欣果真是个厉害角色,一时间服服帖帖的惟甘欣之命是从。加上甘欣在管理上的能耐也确实比王福生强多了,望城宾馆上上下下秩序井然,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景象,服务水平更是上了一个层次,多次得到来访贵宾和上级领导的赞扬,让高亮泉和唐智民很有面子。   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刚空着的时候,还真有不少人垂涎三尺,这其中有巴望着提拔的,也有清闲部门的副职想挪位置的,不过,观望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出来高亮泉还没有马上补缺的意思,而甘欣在望城宾馆风生水起,这些人就把惦记的心思收回肚子里去了。   可不是吗?甘欣有能力,有后台,还有一副好身材好模样,这办公室副主任就是给她预备着的。   甘欣没有想得这么简单,提拔一个办公室副主任,还有很多的程序要走,要有人提名,要组织考核,要上常委会,还要公示,然后才是下令。当然,最最关键的还是县委书记唐智民和县长高亮泉这两个党政一把手能在私下里沟通中统一思想,达成默契,上面的那些程序才能真正启动。   甘欣一边踏踏实实地工作,一边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很快,机会就来了。   先是有风声传出,唐智民执意要提拔胡文丽,高亮泉认为甘欣比胡文丽强,后来,双方各退一步,胡文丽拟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甘欣拟任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兼后勤服务中心主任,只是县委常委会还没开,程序还没启动。   有迹象表明,唐智民和高亮泉达成了默契,实现了短暂的和谐共处。在此之前,除了省市领导来视察之外,他们两人很少会同时出现在一个饭局上,而今天,他们破天荒地一起出面接待了临江市名城置业公司的总理钱霖达,中午又在望城宾馆最豪华的宴会厅“桂花厅”设宴为钱霖达接风,宾主尽欢,热闹非凡。   甘欣在外面偷眼看了看,唐智民和高亮泉不断给钱霖达敬酒之余,互相还乐呵呵地来回敬了几次,甘欣让负责服务的王芳数了数,十个人的饭局,光茅台酒就喝了八瓶,可见喝得痛快尽兴。   席间,满面红光的高亮泉出来上卫生间,悄悄地告诉甘欣:“散席之后等我电话,甘副主任。”尤其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他是一字一顿地出来的。   高亮泉喊甘欣一般都是甘,或者直呼其名甘欣,从来没有喊过什么甘副主任,在高亮泉的心目中后勤服务中心的副主任根本就不算个职务,不仅如此,望城县委县政府的干部也没把这个副主任当回事,甘欣这个后勤中心的副主任实际上只有在望城宾馆才是官衔,几个领班婆娘和服务员喊得挺响亮。   这就是信号,高亮泉没有用包间里的卫生间,而是特意跑出来给甘欣通报这么个消息,一方面明高亮泉确实喝兴奋了,另一方面也明这事有谱了,否则,以高亮泉的素质和水平,还不至于这么缺少城府。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三章县长之威   两点半左右宴席散了,众人簇拥着钱霖达肥胖的身躯出了宾馆大门,钱霖达上了他的黑色豪华加长凯迪拉克,唐智民和高亮泉各自上了自己的专车,一溜烟地走了。   甘欣略略有些失落,轻轻地叹了口气。   回办公室呆坐着,甘欣眼巴巴地盯着手机,可一点动静也没有,呆坐了一会儿,想想很无聊,随手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可又怕错过了什么,时不时瞟上一眼,心里有几分期盼,又有几分无奈。   人都走了,还等什么呢?甘欣苦笑着摇了摇头。   突然,手机“嘟”地响了一声,甘欣连忙抓起来,一看,大失所望,原来是温纯发过来的一条短信:“‘福’去‘甘’来,‘温’暖‘欣’慰。还望甘副主任上任之后能少关照几条下水道,下属温纯拜谢。”   仔细一琢磨,甘欣“扑哧”笑出声来,这个温纯,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编了这么一条有意思的短信。“福”去,指的是王福生走了,“甘”来,自然是甘欣要接替王福生,“温”暖,那就是他姓温的感觉温暖,“欣”慰,岂不就是甘欣感觉欣慰,不仅内容贴切,还把几个人的名字都编进去了,还真有点歪才,活该那天王福生酒桌上要出丑,他那点水平怎么会是温纯的对手呢?   呵呵,还什么关照下水道之类的胡话,这家伙大概是在机关大楼里打杂太清闲了吧,不去修水龙头,清下水道,倒有心思给我发什么骚扰短信。这么一想,甘欣来气了,她气鼓鼓地想,别以为你在酒桌上帮过我一回,就觉得跟我关系近了,可以随便开玩笑呢。哼,真是痴心妄想。我关照你,谁关照我啊?想到这,她随手回复了两个字:“无聊。”   发完,甘欣又看了看手机,一赌气,把手机扔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还别,手机刚一扔过去,非常配合地又“嘟”了一声,甘欣想,温纯你还有完没啊。   懒得理他,甘欣干脆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偏偏这手机也是烦人,来了短信没有阅读,隔不了一会儿又要“嘟”一声,以示提醒,吵得甘欣心烦意乱,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手机一看,果然还是温纯又回复了:“果真无聊。”   气得甘欣头冒青烟,眼冒金星,心里骂道:温纯啊温纯,你怎么这么不知趣,人家不爱搭理你了,你怎么还缠上没完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个追求,没个目标,天天干着个勤杂工还屁颠屁颠的,你这个没出息的个家伙,你无聊了,你家甘姑奶奶是陪你扯淡开心的?甘欣越想越来气,“啪”地打开了手机的静音开关,眼不见心不烦,去你奶奶的。   甘欣一气之下,脱了鞋子,把脚丫子架到了办公桌子上,根本没想到这个形象很不雅观,如果此时有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西装套裙里面的蕾丝短裤。   可甘欣的烦恼并没有就此结束,手机声音不响了,屏幕仍然顽强地不停闪烁。   抓狂十分的抓狂如果此时温纯站在面前的话,甘欣一定会跳起来把手机直接砸在他的脑袋瓜子上。   手机可管不了甘欣的抓狂,它仍旧顽强地闪烁。   气急之下的甘欣再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她嘴里嘟囔着骂道:“我操你温纯八辈子祖宗”更可气的是,等甘欣光着脚丫子走在沙发跟前时,手机屏幕却又恰到好处地黑屏了,甘欣刚要转身,手机屏幕又开始闪烁了。   甘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翻开手机盖就吼:“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啊?”   “甘,怎么回事?谁惹你生气了?”电话里传来的是高亮泉的声音。   啊?吼错人了。甘欣吓得汗流浃背,她连忙降低音量,柔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县长,我以为还是来推销洗涤用品的家伙呢。”   “呵呵,不是骂我就好。”高亮泉并没有生气,看来他今晚上的心情不错。   “县长,我哪能骂您呢。”甘欣也开始学着万大强他们直呼高亮泉县长了。“县长,您找我有事?”   “啊,哈,我跟你你今后的工作安排。”   甘欣的心怦怦直跳,她捂着胸口,轻声问:“在哪?”   “  。”   “好,我马上过来。”甘欣刚要迈步,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脚丫子站在了地板上,她呲呲地抽着凉气,踮起脚尖,快步跑到办公桌前,穿上了高跟鞋就跑。想想不对,又跑回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直奔  号红楼而去。   下午三点钟,该上班的都上班了,两幢红楼一片静寂,看不到一个人影,树林将前后院隔成了两样天地,后院的大树又将  号楼和  号楼分隔为两个互不干涉的领地。这是当年设计者的匠心独具,两幢红楼互为一体,又各自独立,既方便领导们工作,也方便领导休息。   甘欣轻轻推开了  的房门。   门没关,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甘欣下意识地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   客厅里电视开着,正叽里哇啦地播着一个相亲类节目,却没见高亮泉的身影。   “县长,县长。”甘欣轻轻地呼喊道。   “呜哇。”高亮泉的声音从里面卧室里传出来,似乎还很痛苦。   甘欣把门带上,进了里间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   高亮泉浑身酒气,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甘欣忙过去扶着他,关切地说:“县长,您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   高亮泉一按水阀开关,将呕吐物冲掉,回过头看了甘欣一眼,说:“这酒要喝,拼了命也要喝。我喝一杯,钱老板就追加投资一百万,一杯一百万哪,你我喝不喝?哈哈,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酒量大还是他的钱多。”   “可是你……喝醉了。”甘欣试图用力把高亮泉搀起来。   高亮泉打了一个趔趄,身子晃了下,甘欣怕他摔倒,只得贴上去死死地搀住他。   高亮泉的手在空中挥舞:“甘,我没醉,我还要和你谈工作。”   “县长,工作明天再谈吧,您早点休息,您真喝醉了。”   “醉了好,我要是不醉唐智民他们就不会放我回来,喝酒,多少老子都奉陪,妈的,洗桑拿,泡妞,老子就不陪着了。”   原来如此,唐智民带着钱霖达去了县城新开的一个娱乐城,这个娱乐城学着市里的样子,修了个桑拿浴场,招待和被招待的人喝多了,几乎都去洗桑拿醒酒。据传,也不是个干净场所,望城宾馆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子被娱乐城招聘广告上的待遇动了心,被甘欣严厉制止了。   高亮泉不陪着这帮人花天酒地,可见还是个为人正派、没有邪念的好领导。   这么一想,甘欣更要关心了:“县长,钱再多是公家的,可身体是你自己的。”   高亮泉听了,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甘欣被这种难闻的气味一冲,差点也跟着吐起来。   “官场上的事你不懂吗?这次钱老板答应投资一个亿,一个亿啊,这可是我高亮泉的功劳,他唐智民懂个屁啊。”高亮泉酒醉心里可没糊涂,当官就得靠政绩话,政绩的硬指标就是GDP,到底就是一些数字。上级领导看的就是这些数字,这也是干部考核提拔使用的重要依据,没有哪一级官员不重视它,如果不重视它也就是对自己的政治前途不负责任。   “好,是县长您的功劳。哎,你坐稳了,我给你放水洗澡。”甘欣吧高亮泉扶到床边靠好,脱了他的上衣,又走进卫生间给浴池放上水。   “刚才吐了以后好过多了,谢谢你,甘。”高亮泉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一根银光闪闪的手链。“拿着,这是我送给你的,提前祝贺你。”   “哎呀,县长,我不能要您的东西。”甘欣很开心,起来,甘欣可不是那种见财眼开的女人,只是那句“提前祝贺你”,让甘欣激动不已。   “拿着,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高亮泉声音严厉起来。   “谢谢县长。”甘欣苦笑了一下,接过来装进了口袋,心想,高亮泉对自己真是不错,还想着送自己礼物,只是现在喝多了,没法跟他解释,等明天他酒醒了,再还给他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以后还要在我身边工作呢,别跟我客气。”高亮泉笑了,没有平日里工作的严肃,变得随和亲切起来。   “我扶你进去吧,可别跌倒了。”甘欣还是有点不放心,卫生间里铺的是地砖,真要摔倒了,磕着碰着会伤得不轻。   甘欣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了,就走过去搀着高亮泉的一条胳膊,可高亮泉的体重不轻,要扶稳他甘欣只能用上全身的力气。   吐完了之后,高亮泉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甘欣贴近来,睁眼就看见了她紧裹在雪青色衬衫里的胸,高耸诱人。还有那细长的脖颈,柔软、滑腻、充满月亮的光泽。哦,高亮泉的手又触碰到了她的腰,还有,还有她的臀,柔软而又有弹性。这时候他体内的酒精燃烧得更猛更烈,他觉得口干,舌也燥,喉咙里堵了什么,吐不出来,目光也像是被粘住了,稠乎乎的,化不开。   “心肝啊。”高亮泉沉沉地在心里叫了一声,像是把这几年的不平和痛苦全都叫了出来,然后,他一把搂住了甘欣,搂得很坚决,很果断。一只手按在了臀部,一只手按在了胸口。   甘欣一下子意识到了危险,她的心“砰砰”乱跳,想要掰开高亮泉按在屁股上的大手,却怎么也扳不动,再来扳胸口上的手,越扳却搂得越紧,急得她脸红耳热,不停地喊道:“县长,县长……”   此时的高亮泉已忘记了他是县长,他只知道他是一个心底窜出欲望火苗的男人。他不顾甘欣的叫喊和反抗,胡乱撕扯她的衣服,嘴唇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吻着,甘欣颤抖着却不敢大声喊叫,只死死地拽住上衣的衣襟,拼命阻止高亮泉的企图。   甘欣在高亮泉的疯狂撕扯中解脱不开,她终于急了:“县长,县长,我要喊啦。”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四章秀丽的风景   高亮泉毫无顾忌:“你喊吧,心肝,这可是在我的房间里。”   欲火烧身的男人,才管不了你那么多呢。   是啊,喊了又如何?   甘欣最清楚,红楼的隔音效果是一流的,窗户和阳台的封闭都是双层玻璃,大白天的后院根本没人来,前院的宾馆喧闹嘈杂,和红楼还隔着一百多米,喊出来也未必有人能听见,就算是有人听见了,县长的房间谁又敢闯进来,退一万步,有胆大的听见了敢来敲门,碰见这种情形,也只会你甘欣送上门来勾引县长。   拉拉扯扯之后,甘欣鹅蛋型的圆脸涨的通红,丰满的嘴唇微微张开着,象牙一般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眼角却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身子微微地颤动着。   高亮泉简直看呆了,眼前的女人真是冰肌玉骨,浑身散出一种少女独有的迷人的气息,像一块巨大的磁场把他的眼睛勾得直直的,手忙着,嘴也没闲着,拱在甘欣的怀里乱亲乱啃。边啃还边威胁道:“你喊啊,你喊啊,看你还想不想当办公室的副主任。”   甘欣欲哭无泪了,明明是狼要吃羊,可羊还是为了几根草主动送到狼嘴边上了。   渐渐地甘欣就力不可支了,她改变了主意,放弃了抵抗,在高亮泉的胳膊里扭捏着,娇滴滴地说:“县长,您急什么嘛,一身的酒气,多难闻啊,您先洗洗好不好嘛?”   “呵呵,心肝啊,你太美了,我能不急吗?”高亮泉一看见甘欣不乱挣扎了,知道她的防线已崩溃,刚才的威胁见效了。   哼,装什么装,到升官就不装了吧。   高亮泉越想越得意:唐智民,你能搞定一个胡文丽,我高亮泉也不比你差劲,还不是可以摆平甘欣。甘欣不比你那个瘟狐狸胡文丽年轻漂亮啊?   “那你抓紧洗吧,我等着你嘛,人家可是头一回呢。”甘欣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趁着高亮泉洗澡的时候逃出去,现在必须装出百般顺从,让高亮泉得意忘形,放松警惕。   高亮泉酒醉心明,他还是防着甘欣这一缓兵之计。   他松开甘欣,起身跑到房门前,把门用钥匙反锁了,然后拎着钥匙进了卫生间,手忙脚乱地开始扒身上的衣服。   看甘欣认命了,高亮泉更加地无耻了,他色迷迷地说:“心肝啊,你别走,你看着我洗。”   这下轮着甘欣暗暗叫苦不迭了:“唉,羊入狼口,这回死定了。想我甘欣,一生的清白就要毁于一旦了。罢罢罢,早晚要有这一回,就算便宜了高亮泉这老家伙吧。”   哀莫大于心死三下五除二,高亮泉在甘欣面前赤条条一览无余了,甘欣从来没有看过男人的隐秘部位,脸上腾地飞上一朵红云。她捂着眼,羞答答地说:“哎呀,羞死人了,你洗吧,我在客厅里等着你。”   “去吧,去吧。”高亮泉乐开了花,呵呵傻笑,心想,一会儿还要让有更让你羞死的事情呢,反正你也跑不掉了,我高亮泉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好男人,哈哈。   甘欣并没有真的打算坐以待毙,她转到客厅,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又把电视声音开大,偷偷地琢磨搬救兵。   可急切之下,还真想不出很合适的人选来,只得病急乱投医,给温纯打了个电话。   要命的是,电话通了,响了老半天,就是没人接。   急得甘欣直骂:“姑奶奶操你温纯八辈子祖宗,刚才闲的那么无聊,这会儿又死到哪里去了。”   里间哗哗的水声停止了,甘欣估计猴急的高亮泉三下五下就会洗完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她慌慌张张地了给温纯编了条短信:“速来  救人。”然后,狠狠地按了发送键,又立即删除了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   高亮泉拉开了卧室的门,洗完了之后,酒差不多也醒了,多少知道点羞耻,他穿上了一件睡袍,色迷迷地地说:“心肝,来闻闻,还有酒气吗?”着就向甘欣扑过来。   甘欣极力要拖延时间,她扭捏着躲开了高亮泉,娇里娇气:“别急嘛,我检查检查。”   “哈哈,好。”羊已在嘴边,高亮泉也不想丢了县长的形象,便张开双手,大大咧咧地站在那,说:“你来查,看洗干净了没有?”   甘欣一点点挪近了,强忍着羞涩,捏着高亮泉身上的睡袍,假装着一点一点地仔细检查,幸好,高亮泉还不算太流氓,居然还记得穿上内裤,可底下已支起了一顶高高的帐篷。   “来呀,心肝。”高亮泉冷不防拦腰把甘欣抱了起来,就往卧室里走。   甘欣双拳捶着高亮泉的胸口:“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高亮泉把甘欣扔到床上,正要脱睡袍,甘欣顾不得走光不走光了,她举着高跟鞋对着他,脆生生地喊道:“慢着”   高亮泉直勾勾地盯着甘欣裙子里的风光,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甘欣灿然一笑:“急什么呀,人家也要洗洗嘛。”   高亮泉一拍脑门子:“呵呵,好,好,你也洗洗,你也洗洗,洗干净一点啊,呵呵。”   甘欣开始撒娇:“你出去,你出去嘛,你守在这里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越是美味佳肴,越要慢慢地品味。这个道理,高亮泉懂。又不是没有碰过女人的毛头伙子,他才不急呢。这么一道精美的大餐,狼吞虎咽能吃出什么味道来呢?   “不急,不急,你慢慢洗,一定要洗得香喷喷的啊。”高亮泉笑眯眯从卧室里退出来,还装腔作势把卧室门带上了。   甘欣一骨碌从床上滚起来,钻进了卫生间,哗啦啦地放水,她掏出手机看了看,那个该死的温纯既没有回电话,也没有回短信,她彻底地失望了,泪水夺眶而出,心里急得像老鼠在抓,又痛又恨:“怎么办,怎么办呀?”   水哗哗地放了老半天,外面的高亮泉觉得不对劲,拍了拍卧室门:“心肝啊,还没洗好呢?”   “哦,快了。”甘欣急忙把手机放进口袋,故意把水撩得哗哗响。   过了一会儿,甘欣又把手机掏出来,由于一时心慌,刚才高亮泉送给她的手链也带出来了,一不注意,叮当掉进了马桶里,哧溜一下就滑的看不见了。   这个时候,甘欣顾不得那么多了,最最宝贵的贞洁都快要丢了,还管什么手链啊。   可一看手机,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甘欣肠子都要悔青了,她恨高亮泉,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嘴的仁义道德,到头来还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她恨温纯,那天夜里得可比唱的还好听,什么赴汤蹈火,什么万死不辞,都是骗人的鬼话,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做了胆怕事的缩头乌龟;她更恨自己,为了一个破副科级,就把自己的第一回送给了一个县处级,退一万步讲,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的也得送给一个厅局级吧。   悔归悔,恨归恨,急归急,羊入狼口的事实改变不了。   时间大概是拖得过长了,高亮泉终于等的不耐烦了,他推门而入,见甘欣捏着个手机发呆,他一把抢过来一看,却一片空白,什么记录都没有,一下子明白了甘欣是在拖延时间,他恼羞成怒,一手揪住了甘欣的头发,一手抱住了她的腰,直接往床上拖。   甘欣已彻底不抱希望了,她闭紧双眼,像死鱼一般一动不动,任由高亮泉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和裙子。   哇……   满园春色遮不住,两座玉山出墙来。   甘欣的一对饱满的馒头山平躺时也高耸着,傲然挺立。两颗圆圆的红豆,镶嵌在洁白无暇的美玉上,散发着琥珀的光泽,夺人眼目。洁白的皮肤如绸缎般光滑、细腻,平坦的三角区内,是一丛锦绣,如一片旺盛的细草,点缀在苍茫的原野上。两条玉腿笔直修长,泛着瓷器般的光亮,称得上是两件精雕细刻的艺术品。   看来,望城县最秀丽的风景,不在青莲山,而在望江宾馆的  号房啊高亮泉眼花缭乱,眼睛像一条毒蛇的舌头,上上下下地舔着甘欣白花花香喷喷的身体,更觉得口干舌燥,骨软筋麻,不停地干咽着唾沫。   玉体横陈,美不胜收,高亮泉的欲望蓬勃高涨,体内的酒精似乎被点燃来,有火焰在熊熊燃烧,他几次想伸手摸一摸那一对微微颤动的白兔,或者探索一下那一片旺盛的草丛,但几次伸手又几次缩了回来,就好像一个饿鬼面对着从天而降的一桌子菜肴,激动得不知道该先吃哪一口,呼哧呼哧地大喘粗气,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猪。   突然,高亮泉如野狼般低吼一声,一把甩掉身上的睡袍,扯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了硕大、坚硬而又丑陋的身体,恶狠狠地向躺在床上的甘欣扑去……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五章惨遭羞辱   “砰砰砰”   “高亮泉,开门,高亮泉,开门”   激情高涨的高亮泉突然遭遇几声河东狮吼,身下的东西犹如一根烧得火红的铁棍被兜头浇了一瓢冰水,“吱”地一声就萎了。   高亮泉呆呆地跪在床上,不知所措了。   外面叫门的是何许人也?   县妇幼保健站的医生吴艳红,临江市委副书记谭政荣的远房外甥女,高亮泉的老婆,县长大人的正宫夫人。   下午上班之后,吴艳红正在给一位女病人检查身体呢,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那人怪腔怪调地跟她,吴医生,快去红楼的  ,要出人命了。   完那人就把电话挂了。   吴艳红好生纳闷,在女病人面前刚坐下,突然醒悟过来了。   红楼,  ,那不是老公高亮泉在望城宾馆占的套房吗?要出人命,能出什么人命?真要出人命的话,该给县公安局打电话啊,为什么要打给我呢?   这些天,关于老公高亮泉与甘欣风言风语的不少了,难道这是真的?   不行,人命关天,不管是真是假,我得赶紧过去看看吴艳红急火攻心,她把检查器械往大白褂的口袋里一插,扔下光溜溜的女病人,跟检查室门外的护士了声“我有急事,出去一下”,顾不得女病人的喊叫,急匆匆地骑上电动车直奔望城宾馆而来。   县长夫人有急事要出门,谁敢多问。   妇幼保健院离望城宾馆远不远,近不近,吴艳红骑着电动车五分钟就赶到了,她知道这种事情声张不得,便把白大褂脱了,卷成一团举在脸边,勾着头,绕过前厅的服务员,三步并着两步就上了  号红楼的三层。   到了  房前侧耳一听,果然里面有动静,高亮泉呼哧带喘的声音吴艳红太熟悉不过了,又气又急之下,她也顾不得那多了,抬起手就狠命地敲。   “高亮泉,开门,高亮泉,开门”   可算来了救命的了,趁着高亮泉愣神的功夫,甘欣迅速从高亮泉的跨下钻出来,抓起内裤就往腿上套,还没忘记顺手把高亮泉的衣服扔到床上,低声:“县长,改天吧,您快穿上。”   高亮泉这才从惊吓中会过神来,连忙答应着“来了,来了”,也三下两下地穿衣服。   快夏天了,都只一件衬衣,一件外套,三两下就穿好了,最多不超过三十秒钟。   打开门,吴艳红呼的冲进来了,一看,果然是高亮泉和甘欣,面色潮红,衣冠不整,除了偷情还能干什么呢?她瘪瘪嘴,想怒骂,又强咽了回去。   等着两人穿衣服的时间,吴艳红猛然清醒过来了,自己在望江县城里也算个有头有脸的女人,他们两个不要脸,自己还要顾及自己这点脸面啊。   再了,和县长一个被窝里滚了这么些年,基本的政治素养还是有的。   这种丑事可不能动静闹大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高亮泉和唐智民争权夺势的敏感时期,万一要传扬出去,老公县长的位置可能不保,自己这县长夫人也就当到头了,因失大,太不合算了。   句实在话,这吴艳红在家里是头母老虎,在外面却还不是个泼妇,毕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妇科医生,要是换做那种没有文化的市井女人,早哭天泼地对甘欣破口大骂外加大打出手了。   吴艳红没有冲动,她只是张开手,把两个人拦在了客厅里,厉声问道:“,你们两个关起门来,鬼鬼祟祟地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谈工作,谈工作。”高亮泉怕老婆在望城县的各级领导干部中是出了名的。他能官当到县长这个位置,除了他确实有些能力之外,更得益于他老婆与原县委书记谭政荣的关系。   此关系非彼关系。   吴艳红、高亮泉与谭政荣都是沙河乡的人,吴艳红和谭政荣沾亲带故确实不假,更重要的是早年谭政荣的老婆难产,吴艳红救过他老婆一命,“谈工作,为什么还要关上门?”高亮泉还想解释,吴艳红把手一挥,“你别,让这个妖精。”   甘欣只得开口:“大姐……”   “呸,你有什么资格喊我大姐?”   “那个,是这样的,高县长约我下午来谈望江宾馆的工作,可中午高县长接待客人喝多了,我就放水让他洗了个澡,怕有人来看见不好,顺手把门就关上了,这不,刚洗完,您就敲门来了。真的,我们真的没干别的。”甘欣边,高亮泉边连连点头。   “哼,洗澡?编,编,编得多像啊,鬼才信呢?”吴艳红气呼呼地四处观望,看见卧室里床上一片狼藉,分明是滚在了一起。   这会儿高亮泉总算镇定下来了,他拉着吴艳红的衣袖,劝解道:“艳红,别吵了,就是甘的那样,就是谈了谈工作,没干别的,你不要多心嘛,我哪能干那种事呢,这么多年了,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啊?”   “看看,看看,不打自招了吧,我你们干那事了吗?我了吗?”吴艳红这么一质问,高亮泉又没词了。   这男人要是真怕了老婆,就不是有理讲不清,而是根本没理可讲。   高亮泉无话可讲了,吴艳红又来逼问甘欣:“你,谈工作就谈工作,卫生间怎么弄了一地的水?怕是洗了鸳鸯浴的吧。”   甘欣得救了,惊魂已定,倒显得从容不迫了,她吃准了吴艳红不敢撕破脸皮地闹,所以,她架起二郎腿,悠闲自得地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解释:“哦,对了,高县长给您买了条银手链,给我看看漂亮不漂亮,可他酒还没醒呢,手上一下没拿稳,掉进马桶里去。”   吴艳红不会耍泼,但中年妇女多少还是有点贪财,她回头伸出手,问高亮泉:“是这么回事吗?手链呢?”   高亮泉只盼着早点把吴艳红打发走,忙点头,示意甘欣赶紧把手链掏出来给吴艳红。   手链确实掉马桶去了,甘欣哪里拿得出来呢?她只想把事圆过去,却没想到吴艳红现在就伸手要,才发现这事也不清楚了:“我刚才不是了吗,掉马桶里去了,我蹲在那里掏了几次,搞得满地是水的,还没掏出来呢。”   “看看,又编了,又编了,你们信口开河,瞎话连篇,哄鬼啊?”   “我没瞎。”   “那手链呢?”   “掉马桶了。”   “切,拿不出手链来,谁信呢?”   “你爱信不信。”   吴艳红看甘欣像无事人一样在沙发上晃荡那条翘着的腿,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呼哧呼哧喘了半天,冲上去要用手里的衣服扇甘欣的脸,被甘欣一把抓住了。论力气,还是甘欣年轻力壮,拉拉扯扯吴艳红占不了上风。   “高亮泉,高亮泉,你这个死人啊,看着妖精打你老婆,你还无动于衷啊。你们俩合起伙来欺负老娘,你们都不怕丢人,老娘也不要这张老脸了,喊唐书记来评评理。”吴艳红是真急了,眼泪都下来了。   高亮泉看吴艳红真要喊,也怕事闹大,忙扯住吴艳红,又喝止甘欣:“甘欣,你放手,有话好好。”   平静下来,甘欣也不是不怕事闹大,毕竟还要在高亮泉的手底下工作,还要领导宾馆里那一堆娘们,不是逼到绝路上,也不愿意破罐子破摔,丢人现眼没脸做人。   高亮泉瞪了甘欣一眼:“扯什么扯的,还不快向你大姐道歉。”   甘欣低声:“对不起。”   高亮泉又来劝老婆:“哎呀,艳红,你看看,衣服都没换就跑来了,你先回去上班吧,回家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不?”   吴艳红低头一看,可不,给病人检查的仪器还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呢。这一看不打紧,吴艳红立马有了主意。   “好,甘欣,你你们什么也没干,大姐也不为难你,我有个办法能验证出来,就看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甘欣正在气头上,琢磨着反正没被搞成,便脱口而出。   “那好,你让我查查。”吴艳红把手里的衣服晃了一晃。   查查?查什么?甘欣开始还没意识到,可很快就想起来了,吴艳红是妇幼保健院的专职妇科医生,专门查女人那方面的事的。   这也太欺负人了,真要有病是没办法,好好的为什么要脱了裤子让别人检查隐私部位呢?甘欣脸一红,一口拒绝了:“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们大白天关了门在一起。”   “不行。”甘欣斩钉截铁。   “哈,那就是心虚。”吴艳红一口咬定。   高亮泉也很快明白过来了,确实没干,不怕检查,这可是证明自己清白的好办法,只要能在老婆面前洗刷清自己,管甘欣愿意不愿意呢?吴艳红不愧是专业人士,解决专业问题还得靠专业人员。高亮泉想到这,马上站到了老婆一边:“甘欣,我们本来就没干什么,查查怎么就不行?”   “是啊,”得到了高亮泉的支持,吴艳红更来劲了,这个时候,她已不是要逼问出什么结果,而是要羞辱甘欣一番出出气。她把衣服口袋里的检查器械掏了出来,幸灾乐祸地说:“心里没鬼,查查怕什么?”   “不查,我不查就不查。”甘欣起身想走,却被高亮泉一把扯住了。   可不能把她放跑了,她要是跑了,回家不清楚,有自己好受的。只要吴艳红不和自己纠缠不休,高亮泉便是解脱了,他扯住甘欣,严厉地说:“别走,查查怕什么?”   吴艳红很是得意:“哼,甘欣,既然让我堵住了,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今天我是查定了。你要是好好配合呢,我就当你是我的病人,你要是不肯配合,那就让我家老高按住你,我照样要查,不过,那样的话,你就怪不得我要你难堪了。”   啊最毒妇人心啊都是女人,亏她想得出来,得出口啊甘欣屈辱死了,眼见着色迷迷的高亮泉拉拉扯扯地真要给吴艳红做帮手,这一劫看来是逃不过去了。   罢,这再难堪,也总比倒在高亮泉的枪下强多了。   甘欣一咬牙,强忍着眼泪:“放开我,查就查”   甘欣被吴艳红推进了卧室,这回吴艳红还算有点职业道德,也确实给甘欣留了面子,顺手把卧室的门带上,把高亮泉关在了门外。   甘欣躺下来,闭上眼睛,岔开双腿,冰凉的器械伸了进去,羞辱与屈辱交织在一起,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边涌了出来……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六章你怎么才来   从欲火焚烧到当头棒喝,又到惊慌失措,再到心安理得,这个过程令高亮泉揪心般地疼痛。   历了冰火两重天的高亮泉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闷头抽烟,想象着甘欣白花花亮晶晶的胴体,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屌了?底下怎么没反应啊?高亮泉伸手在裤裆里一摸,软塌塌一堆,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难道下半辈子成了太监了?   妈的,谁他妈的黑了良心,这么恶毒,不仅坏了老子的好事,还毁了老子下半生的性福?哼,总归是望江县的人,不定还就是自己身边的人,要让我查出来,一定把他打入十八般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恨完了坏事的家伙,又开始恨自己:唉,只怪自己一时疏忽,还装什么怜香惜玉,要是不犹犹豫豫,直接下手,不早把事办完了。   后悔完了,又开始上纲上线:高亮泉啊高亮泉,要是工作中也这么患得患失,优柔寡断,这望江县早就成了唐智民的天下了真不愧是官场中的好干部啊,到了这种时候还没有忘记批评和自我批评。   高亮泉还在胡思乱想之中,卧室的门开了,吴艳红兴奋莫名,一是甘欣的处女膜完整,老公与甘欣的确没有发生那种令她担心的关系,二是极大地打击了甘欣高傲的心灵,你臭美个啥,在老娘面前你暴露无遗,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来勾引我家老公。   甘欣则是羞愧不已,从高亮泉的枪下逃过一劫,却还是被吴艳红的器械击翻在床。   “完了?”高亮泉站起来,坏笑着问。   吴艳红冷冰冰地回答:“完了。”   “我没干那事嘛。嘿嘿,这回信了吧。”高亮泉又:“那没事了?”   “怎么没事了?哼。”吴艳红恶狠狠地。   “啊,还有什么事啊?”高亮泉又开始冒冷汗,未必查出什么来了?不会啊,明明没搞到手啊。想到这,高亮泉又拿眼睛看甘欣,甘欣还没有从屈辱中解脱出来,低着头,不做声。   吴艳红把手一伸:“手链呢?”   哦,高亮泉提起来的心又放下来了,他转头问甘欣:“手链呢?”   甘欣没好气地说:“我刚才不是了吗,掉马桶里去了。”   高亮泉又掉头冲吴艳红讪笑:“嘿嘿,你看……”   “给我买的东西,她掉了就掉了,哪有这等轻巧的事?”吴艳红担心的事情没发生,就开始惦记手链了。“交不出手链来,这事没完。”   高亮泉也来了精神,开始像布置工作一样吩咐甘欣:“甘欣,怎么掉进去的,你怎么掏出来,下班之前,必须交给我。”   为了讨自己的欢心,高亮泉口口声声是送给自己的,现在一转眼,就变成是送给他老婆的了。甘欣这个难受啊,谁稀罕你那根破手链啊,我不要的,你非逼着我拿着。要是没掉进马桶里,她立马就会把那根破手链扔在吴艳红的脚底下,转身走人,可现在那手链还在不在马桶里有没有溜走还不一定呢,万一掏不出来,难不成还要赔她老婆一根不成?   “还磨蹭什么,赶紧去掏啊。”高亮泉没被吴艳红抓住把柄,又恢复了县长的威风。“艳红,不跟她罗嗦了,我们走。”完,搂着吴艳红的大粗腰,丢下眼含泪水的甘欣,扬长而去。   高亮泉和吴艳红刚一出门,强忍着不肯示弱的甘欣再也忍不住了,她张嘴要哭,可怎么也哭不出声来,她捂着脸,趴在沙发上,伤心欲绝,只有眼泪伴随着羞惭与屈辱涌出来,似河水奔流,滔滔不绝。   突然,肩膀被人轻轻地一拍,甘欣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腾”地蹦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干什么?”   “是我,温纯。”   “你,你还知道来呀。”这会儿,委屈的不得了的甘欣才呜呜地哭出声来。   “我一直守在宾馆外面,看见高亮泉和他老婆走了,我才偷偷摸摸地进来了。”温纯想要伸手安慰她,甘欣扭身闪开了:“不要碰我”   看着甘欣一脸的梨花带雨,温纯也是心疼不已。好端端的一个美女,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看样子是救兵来晚了,高亮泉已把她干掉了。   温纯试探着问:“是不是……来晚了?”   憋了很久无处发泄的甘欣这才缓过神来,她一头扑进温纯的怀里放声痛哭,颠来复去就一句话:“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我怎么才来呢?温纯抚摸着甘欣的头发,极力想让她平静下来。   温纯也是有苦难言啊。我早来有什么用呢?我要是不给吴艳红打电话直接就过来,可能会早一点,但高亮泉能怕我吗?我叫门他能开吗?那不仅救不了你,自己还得搭进去。   “别哭了,都怪我不好。”温纯轻柔地安慰甘欣,任由她又捶又打,这个时候什么都没用,只有等她哭完了,平静下来再。   甘欣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紧紧依偎着温纯,肩膀在不动的抽搐,衣衫显得有点凌乱。此时,她的整个身体重量都靠在温纯的胸口,温纯再一次感受了她胸部的弹性和热力。看着她委屈无辜、毫不设防的姿态,温纯为自己产生的莫名冲动感到羞愧。甘欣把自己当成亲人,再胡思乱想就有点对不起她的信任了。   温纯咬咬牙,忍住强烈的刺激把她扶正一点。这样一来,他的胸口就离开那个令人魂不守舍的两个大地雷足足有  毫米的距离。   哭够了,甘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从温纯的怀里把头抬起来,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坐在沙发上发呆。   温纯愤怒地问:“高……县长他把你怎么了?”   甘欣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他没怎么的。”   温纯长出了口气,喜笑颜开了:“那就好,那就好。”   “好,好你个大头鬼”甘欣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只能拿温纯出气,可想想,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温纯搬来了救兵,自己早就成了高亮泉的枪下之冤魂了。再了,温纯是自己什么人呢?不沾亲不带故的,你骂他做什么?   这个时候的甘欣已彻底从屈辱中清醒过来了,她突然想起高亮泉临走时候布置的任务没完成,这温纯是掏下水道的专业人士,让他帮着从马桶里掏手链,肯定比自己强多了。再了,高亮泉的排泄物还没冲干净呢,让她再面对那一股带着高亮泉味道的残渣,不定自己又要吐了。   温纯看甘欣平静下来了,他被套房里的布置吸引住了,探头探脑好好地欣赏了一下房间里的设施,电脑桌,双人床,真皮沙发,木地板,大浴缸,高级马桶,全是意大利进口的品牌,心里在想,这大概就是传中的总统套房吧,什么时候也弄个县长当当,好好享受享受这些高级玩意儿这个时候的温纯对总统套房还没什么感性认识,但也明红楼的设施配置档次不低。   听温纯在卧室里面瞎转悠,甘欣猛地跳了起来,连忙跑过去,她倒不是担心温纯看出什么端倪来,最难堪的屈辱都受过来了,还怕别人看一看床铺上的皱褶吗?她是担心温纯手发痒,把马桶的水冲一遍,那手链就彻底掏不出来了。   进去一看不打紧,温纯的手还真按在了马桶的放水开关上。   “别动”甘欣跳过去,一把把温纯扯了个趔趄。   “怎么了?”温纯一头雾水,猛地被甘欣一扯,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甘欣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叫你别人就别动。”甘欣跨过温纯,仔细一端详,还好,高亮泉吐的呕吐物残余还挂在马桶边上。   甘欣受了刺激,有点神质了,暂且不理她。温纯苦笑着摇头:“脏了吧唧的,溅的到处都是,还不让别人冲冲,你当是什么宝贝呢。”   “哎,还真有宝贝。”甘欣拍了拍胸口,温纯没有理会甘欣,从卫生间里转出来,往床上一躺,好舒服啊刚才高亮泉和甘欣是不是就在这床上……   温纯正浮想联翩,甘欣在里面叫了,“温纯,你过来一下”   温纯脑子里“嗡”的一声,心脏骤然开始剧烈跳动。   干什么?温纯想想好笑,能干什么呢?   温纯搓搓手掌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别痴心妄想了。   “温纯,过来帮帮忙”甘欣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温纯知道爬起来,一迈步进去了。   只见甘欣蹲在坐式马桶旁边,一副楚楚可怜状:“温纯,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解手,还要我帮你扶上马桶,那高亮泉也太厉害了吧,隔了这半天甘欣才感觉直不起腰来。   “没问题啦,很乐意为美女效劳,要我做什么?”   “刚才不心,把一根手链掉马桶里了,你能帮我掏出吗?”   啊?怎么又是掏马桶啊?温纯张大了嘴。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七章你要干嘛   看温纯满脸的不太情愿,甘欣的眼泪扑簌簌从绯红的面颊上滑落下来:“温纯,怎么办啊?我跟你实话了吧,那是高亮泉要送给我的,我不肯要,拉扯之间就掉进去了,温纯,你,我能要他的东西吗?”   温纯正气凛然地说:“不能”   “可是,不掏出来我拿什么还给他呢?”   “他已送给你了,你还什么还?”   “那,不等于还是我收了吗?”   “这……”温纯语塞,“掉进去之后,冲水了没有?”温纯巴不得甘欣冲过了,那就不用掏了,总不至于要我跳进化粪池去大海捞针吧。   “没有,你没看这残渣还在吗?我刚才就是不准你冲水呢。”甘欣可怜兮兮地。   温纯真后悔死了,要是一进来就冲了马桶,就没这个麻烦了。   甘欣摇着温纯的胳膊,哀求道:“你帮帮我嘛。”   温纯不再话了,脱掉夹克上衣,关上卫生间乳白色的暗纹实木门,心地把衣服挂在门后的挂钩上。然后,把衬衣的右袖一直挽到胳肢窝,又把裤腰带松了松,裤腿往上撸了撸。   “你干吗?”甘欣吃惊地看着温纯。   温纯故意也用很迷茫眼神看着她,“你干什么?……掏手链啊。”   甘欣指着温纯的裤腰问:“那你解裤子干什么?”   “嗨,你们总穿裙子不知道,这裤子系紧了,蹲下去难受,不好用力啊。”   “哦,还挺有学问的。”甘欣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掏下水道我比你内行。”温纯话出口,本来是很得意的口吻,可完了之后却是脸上发烧,有些羞愧。   “你,你就用手掏啊?里面多脏啊”   “我也知道里面脏,不是你让我掏的吗?你,不用手用什么?”   “我,我以为你会找个铁丝做个钩子什么的”   “我也想找个铁丝做个钩子啊,但是,哪里有铁丝呢?就是有,我也不能哄弄你,钩子没感觉,三钩两钩地没钩着,就把里面的东西捅不见了。”   “哦,”甘欣的眼神里闪出一丝温暖和感激。   “别哦了,干活吧。”温纯挽好了袖子,又:“你看看外面的洗脸池子上有没有洗手液,有的话帮我拿过来。”   甘欣答应着,跑到客厅边上的洗漱间里把洗手液拿过来,看房门还虚掩着,顺手就带上了,免得有人来看见又该三道四的了。   这一点甘欣很清楚,只要  的门关着,不是失火翻船人命关天的大事,轻易不会有人打扰。   门关着,要是县长不在,敲也是白敲,县长要是在,白敲你也不敢敲。   “要洗手液干什么?还没掏呢,就要洗手啊?”甘欣觉得很新鲜。   “这个你又不懂了,润滑作用。”温纯往右手和胳膊上涂了层洗手液,开始探身下去掏了起来。   这种高级的马桶,温纯以前还真没接触过,手摸进去才知道,这进口马桶的结构非常怪,最可气得是最下面还有一个拐弯,够起东西来很不方便,加上里面常年积水和污垢,滑溜溜地很不好找感觉。   甘欣蹲在旁边,红着脸,盯着温纯挤眉弄眼的表情,既不知道该怎么帮忙,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生怕自己一话,温纯手指头一抖动,就把手链碰掉下去了。   温纯心翼翼地摸索了一会儿,感觉摸到了一个链状的东西,可只能勉强用指尖摸到,捏不起来。   试了几回,还是捏不住,温纯只好一咬牙,使劲儿往里一插,手彻底进到那个下面的拐弯里去了。   这回总算可以捏住了。温纯脸上露出了喜色。   “摸到了?”甘欣比温纯还激动。   温纯点点头。   “好啊,那快拿出来吧。”这下放心了,把手链还给高亮泉,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手进去容易,出来困难。   进去的时候,手是平伸开了的,可以比较自如地活动,现在捏着东西,就成了个拳头,再要拿出来就难了。   温纯不放心,把手松开试了试,坏了,别捏着东西出不来,就是空手出来都有难度,手泡水里有点时间了,估计膨胀了。   “怎么了?”看温纯脸色变了,甘欣又开始担心。   “手憋住了,拿不出来了。”   “使劲往外拔呀。”   “你以为是拔萝卜呢?”温纯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   手要是真拔不出来,那就真要请消防队来帮忙,晚上望城新闻的本地消息中可以排在头一条:县政府勤杂工为县长掏马桶,手被卡消防战士解危难。   这一来,甘欣也很急,从后边搂住温纯的腰,一起用力往外拔。   她的胸口这次实腾腾地顶上了温纯的后背,可这会儿温纯没有热血沸腾。   两人同时一使劲儿,手疼的温纯呲牙裂嘴。   “疼啊?”甘欣嘴巴凑到温纯的耳朵边,呼气如兰。   温纯痒痒的,“有点。”   “要不你放手吧,我们不掏了。”甘欣的手还搂在温纯的腰上,这话的自然是不情愿。可就这么一句不情愿的话,却给了温纯极大的鼓舞。   “我们再试一试吧。”   “好,你忍着点,实在受不了还是放手吧。”甘欣又搂住温纯的腰,整个身子贴上来了,那一双丰满的胸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背上,热乎乎的嘴唇几乎要贴到他粗壮的脖颈上,芬芳的鼻息吹得他耳朵后面痒痒的,一股暖流通过甘欣的身体,直接冲击着温纯的心脏,甜丝丝痒呲呲麻酥酥的感觉一下子传遍全身,那种痒一直连着他的肾上激素,痒得他腹那里热浪滚滚,大脑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温纯的潜力似乎也被甘欣来自躯体和心灵的热力激发出来了。   “一、二、三,拔”甘欣声地喊着号子,气息吹进了温纯的脖子。   温纯下意识地跟着她的动作猛地蹬腿、拔臂,只听“啵”的一声响,好像开啤酒瓶似的,手臂终于从马桶深处拔了出来。   甘欣和温纯却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失去重心,搂抱着仰面摔靠在卫生间光洁平整的瓷砖墙面上,温纯的脑袋正好落在了最柔软的地方,顿时觉得无比的享受和温暖。   等到侧过身来,温纯回头看甘欣:“哎呀,你流血了”   可能是胳膊在拔出来时碰到了甘欣的鼻子,她的鼻孔在往外渗血。   温纯连忙把她拉进怀里,随手从旁边的纸盒里撕了点卫生纸,心地替她擦去血迹,“疼吗”   “不疼。”甘欣仰起脸乖乖地让他擦着,突然间泪流满面。   温纯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只好将那条刚掏出来的手链举在她面前晃动。幸亏拔出来前就在那个拐弯儿里把手链缠在了无名指和中指上,不然还真没有办法把它从那里面掏出来。   甘欣盯着手链,一脸欣喜和感激。   温纯站起身,把甘欣扶起来,“甘,还在流血呢,你快躺下,我帮你擦擦。”   温纯扶着甘欣在床上仰面躺下,又快步跑出去,从洗漱间里找来了棉签。他俯下身子要帮甘欣擦鼻子上的血,甘欣把棉签接过去,说:“不用了,我自己擦就行。”   甘欣仰着脸,心翼翼地擦拭着。   温纯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了,低头却看见了裙内的黑色蕾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汇集,突然就有了扑上去的邪恶念头。   “坐啊,站着干什么?”甘欣还是没有抬头,看到他还站着,便了这么一句。   温纯没动,他受不了这沉默的氛围,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刚才她是不是就这么躺着,高亮泉有没有扒光她的衣服,扒光衣服该是什么样子……   温纯眼睛在透过衣服在巡视甘欣的峰顶和波谷,邪恶念头越来越强烈,隐隐有控制不住的势头了,他想把目光挪开,却又舍不得,仿佛被钩子勾住了一般。   这男人就不能沉迷于酒色,一旦沉进去了就容易胡言乱语,温纯想着想着,就控制不住嘴巴了,他:“刚才你也是这么躺着的吧?”   “是啊,怎么了?”甘欣没有看见温纯的表情,专心来擦鼻子边流出来的血,只扭动了一下身子,随口答了这么一句。   这一扭动,甘欣的腰处露出了一块的皮肤,亮光一闪,烧灼了温纯的眼睛,也把他心中的火烧了起来。而且,甘欣这毫不在意的一答,也给了温纯极大的刺激,哦,原来她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在乎。   短裙内的风光,腰身处的亮光,加上这不意的回答,刺激得温纯邪性大发,他见甘欣已擦完了鼻血,正准备起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温纯猛扑上去,将甘欣压倒在了床上。   “啊”甘欣尖叫一声,惊恐万状地,“温纯,你干嘛?你要干嘛?”   “我也要干你”被邪念控制的温纯已失去了理智,凶巴巴地了一句,他一只手将她双手一抓,另一只手扯过床头的枕巾塞住她的嘴巴,随后迅速往下游走,唰地扯开了她的套装,又一把扯掉了她的裙子,甘欣拼命地挣扎,但似乎无济于事,温纯很快就把甘欣扒光了,看到了刚才高亮泉欣赏过的人体风景,并麻利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强行挺入了甘欣的身体。   各位看官可能要问,温纯在河边桥洞里欲对郭晓兰“霸王强开弓”却无计可施,怎么对付甘欣就一下子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呢?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八章杀了她吗   这其中有诸多方面的因素,且听慢慢道来。   其一,这是大白天,看得见摸得着,不管身子底下的人如何扭动,总能找得准下手的地方;其二,在桥洞对付郭晓兰采取的是立姿,不方便操作,现在甘欣是仰躺在床上,非常有利于进入;其三,郭晓兰有从医验,知道并住双腿就可以阻止进攻,而甘欣的双腿正好被温纯用膝盖分开了,不可能并拢起来,这就让温纯容易得手;其四,郭晓兰护士出身,力气明显比搏斗过一次的书生出身的甘欣要大得多,而甘欣一下午屡次遭受打击,心神俱疲,反抗的力度明显不足;其五,上一次温纯还缺乏斗争验,又被车灯干扰,才让郭晓兰逃脱,这一次关起门来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做事,因此肆无忌惮,一举成功;其六,也是最重要的,这一次猛虎下山,迅雷不及掩耳,眨眼间便让甘欣丧失了抵抗力。   余下的过程,不多浪费字数了,写不写你都懂的感受到温纯冲进自己身体里的那一刻,甘欣心里防线崩溃了,于是彻底放弃了抵抗,随后身子停止了扭动,便如同一条死鱼般挺在床上,任由温纯在身上忙乎,屈辱的眼泪自两眼中涌出,晶莹剔透。   可怜的人儿啊,才脱狼口,又入虎嘴。   命运对于甘欣来,实在是太残酷了点,才一个下午几个时的时间,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和折磨,这残酷的现实将甘欣鞭打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怎不令人伤心欲绝啊先是被老男人高亮泉揪住头发摔在了大床之上,被扒了个精光,美妙的身体让他那淫秽的双眼大饱了眼福,后来又被吴艳红苦苦相逼,精神上遭受了中年妇女的恶毒摧残,好不容易以为噩梦结束,没曾想又被该死的温纯趁虚而入,还是落得个如此悲惨的结局一步错,步步错,一错再错。   这又怨得了谁?   这人啊,只要一有了私欲,便容易鬼迷了心窍,难以自拔。如果不是惦记着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就不会轻易掉进高亮泉的陷阱,再如果不是为了掏一条破手链,及时离开这是非之地,也就不可能让温纯的邪欲膨胀,最后走向疯狂。   唉,真是不值啊把第一次交给高亮泉,好歹他还是个县处级,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就算到手了,现在倒好,拒绝了高亮泉,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可能远离自己了,而处女之身却交给了一个的勤杂工,这一生的最大宝藏原本是想利用它来获取最大的价值,可天不遂人愿,竟然如此的不名一文。   温纯看着甘欣那张布满泪水的脸,想起了与她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工作的美好时光和曾抛过的几个媚眼,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感觉就像是一次次在梦中,与甘欣同床共眠。   所以,他一刻也不肯停顿,要抓紧享受这梦幻般的快乐时刻,生怕醒来又是一场黄粱美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情,不管你是憎恨还是享受,是逃避还是迎合,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甘欣尽管心里羞怒交加恨不得将温纯剥皮抽筋,但当那飘入云端的战栗时刻来临时,她依旧体会到了那灵魂似要爆炸的美妙感觉。   随后,便是更痛苦的折磨,温纯折腾了半天,丝豪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甘欣不可思议地再一次战栗,以为世界的末日已来临。   温纯从吃韭菜炒猪卵子的功效,第一次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世界的末日并没有到来,苦难总归会有尽头。   终于,温纯大口喘着气,如同百米冲刺一般发起最猛烈的攻击,最后,汗流浃背,一泄千里。   温纯下床之后,历了高潮的甘欣还保持着死鱼般的躺姿一动没动,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直盘旋着今天下午以来发生的一幕又一幕,还没有从悔恨和痛苦中回过神来。   温纯赤脚站在地毯上,却感觉丝丝凉意透过脚心,直冲脑门,甘欣身下的鲜血令他的理智回归了,看着眼前的景象,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不知如何是好。   快乐已荡然无存,只有一种叫恐惧的杂草在心里开始发芽,并且迅速成长,布满了整个身体。原以为甘欣早被破了身子,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玉女,负疚感立即充盈了温纯的整个身心。   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把她强而暴了?我这不是犯罪吗?强奸罪会判几年?是不是要把牢底坐穿?……   他越想越后怕,禁不住牙关打颤,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甘欣,磕磕巴巴地喊道:“甘,甘欣,,甘。”   甘欣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头也跟着微微一转,冰冷地看着温纯,不言不语。这种木然的表情挂在一张美丽的脸上,令温纯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急切道:“甘欣,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等着坐牢吧”甘欣咬牙切齿,眼中的冰冷化作熊熊怒火,她一把扯过自己的衣服,胡乱翻着,用颤抖着的手取出手机,开始拨号码。   她要报警?   这是温纯的第一反应,心头一惊,想都没想就猛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甘欣的手机夺了过来。   这时候,哪能让她打电话啊?不管她这个电话是打给高亮泉还是  或者其他的什么人,他都必须阻止,否则自己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你怕了?”甘欣就这么赤条条地坐在床上,丝毫不惧温纯刀子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划拉,脸上的泪水已然干涸。   她冷笑着,“姓温的我告诉你,你现在可以抢我的手机,出了这个门呢?明天呢?你能管得住我吗,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这辈子的牢就坐定了,除非你有胆量就杀了我”   这个时候的甘欣,激愤之余,确实死的心都有了,她巴不得温纯恐惧之下把自己杀了,死了就一了百了。温纯满心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把那根孽根割掉才好,怎么一下子色迷心窍,糊里糊涂铸下大错呢?   如果当初想要搞定郭晓兰,温纯那时处心积虑的目标指向还是婚姻,可干掉甘欣,却只是一时不起考验的冲动,冲动是魔鬼,这不是自己天天念叨的教条吗?真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杀了她吗?   不杀了她吗?   杀了她吗?   不杀了她吗? 第一卷勤杂工 第二十九章逃过一劫   千错万错,不能一错再错。   冷静,冷静再冷静,事情已发生了,后悔也没用,还没有走入绝路,当务之急是稳住甘欣,要相信自己巧舌如簧的能力,要利用甘欣要强上进的心理,先动之以情,后晓之以理,再授之以惠,定能挽救危局,为自己赢得生机。   温纯沉吟了一下,脑子里有了个大致的思路,见到甘欣脸上的冷笑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怒容,他深情地说:“甘欣,了可能你不会相信,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已喜欢上你了。”   “哼”甘欣冷哼一声,你喜欢我,就可以强暴我啊。今天你就算是口里吐出玫瑰花来也没用,你就等着戴手铐坐大牢吧"“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温纯没有放弃,表情平静地继续着,到这儿,温纯稍作停顿,看了一眼甘欣,见她还是没有插话的意思,脸色也没有缓和,便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做梦都梦见和你在一起。”   “流氓无耻”甘欣咬着牙道。   温纯摇摇头,没接甘欣的腔,自顾自地说:“刚才掏手链的时候,你心疼我,我很感动我不想强迫你,真的不想,我不想伤害你的,真的不想。我多想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还能像刚才那样贴着我的身体,拉着我的腰啊。”   “变态”甘欣两眼圆睁道。   “是的,我变态,我无耻,我流氓。”温纯点点头,接过甘欣的话头:“可是,那是我内心真实的表露。那天,王福生想要羞辱你,我只差一点要把酒浇到他那张可恶的脸上。”   到这儿,温纯激动了起来:“今天你给我发来短信,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又有多害怕,我不敢给你回电话,不敢给你回短信,我知道你处境很危险,如果不是考虑到你今后的前途,我恨不得冲上来杀了高亮泉。”   听着温纯这段话,甘欣脸色一阵变幻,脑子里回想起与温纯接触的那一幕一幕,似乎面前这个含情脉脉的男人,有那么一点帅气,有那么一点真诚。   只是,你爱我没有错,可你这么对我,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温纯眼角的余光瞟到甘欣脸色的微妙变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果然,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听到一个男人喜欢她的时候,心总会莫名其妙变得柔软起来,但是,温纯知道光凭这一点,不可能令她满腔怒火熄灭,他还要晓之以理。   温纯没有继续对她倾吐情愫,获得了一丝松动就应该适可而止,否则,物极必反,只会可怜巴巴苦苦哀求的男人是甘欣最瞧不起的男人。   “甘欣,事已至此,我后悔也好,害怕也罢,都改变不了现实。”偷眼看看甘欣没有打断自己话的意思,便开始酝酿满腔豪气:“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电话,不管是给高县长还是  ,我都不拦着。”   “不拦着那你把手机给我啊。”甘欣冷哼了一声,看温纯无动于衷,继而又大吼了一声:“给我啊”   温纯一脸视死如归地说:“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你,等我把话完,就给你手机,如果你要报警,我绝不拦着。”   “甘欣,你报警又有什么意义呢?是的,我去坐牢,是我活该,可是你呢,除了得到些许安慰之外,又有什么好处呢?”   甘欣冷漠的脸上微微一动,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温纯的眼睛。   他继续:“警察来了,要是问,你们两个怎么在县长的房间里干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解释?你总不能把高县长对你做的事情也交代出来吧?如果我把你发给我的短信给警察看,一口咬定是你主动约我到这里来的,这又该如何解释?法院会不会就一定能给我定一个强奸的罪名?……”   温纯着着,突然,甘欣用枕巾捂着脸,“呜呜”地哭,那压抑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好了,道理甘欣看来已默认了。   温纯深吸一口气,又“话我完了,你要报警就报吧。我去坐牢,多少年我都认了,这是我罪有应得。我只是后悔,后悔伤害了你,让你没脸面对今后的人生。甘,我一辈子就要在高墙里度过,再也见不到你了,但我能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做过一回,我知足了,甘欣,这辈子我欠你的,可能没法偿还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再还你吧。”   甘欣咬着下嘴唇,满脸阴沉没有话。   “算了,我不求你了,这是你的手机。”温纯把手机递还给甘欣,平静地说:“你打电话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等警察过来。”   甘欣一把夺过手机,手指放在屏幕上,却是一个数字都没有按。她倒不是被温纯的一番示爱的话给感动了,而是被他后面的话所震慑。   今天的事情,她没办法报警,也没办法给任何人听。   高亮泉把自己喊来了的,强暴未果,后来又被温纯强暴了,这符合逻辑吗?   把温纯送进监狱里去未必容易,但今后自己的日子却肯定会过得很艰难?还能不能在望城县里工作下去?高亮泉等人会怎么对付自己?胡文丽那帮女人又会怎么自己?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命中有此一劫,躲也躲不过去了。   “你……走吧。”过了好一会儿,甘欣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见温纯没有动地方,甘欣猛然扬起手,将手机砸在了温纯的身上,暴喝一声,“滚给我滚”   该是授之以惠的时候了。   温纯弯腰捡起手机,轻轻地放在床头,又抓起床边的衣服,盖在了甘欣的身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说:“甘欣,这东西本来我是想用来改变我自己的命运的,后来接到你的短信,我就想用它来和高亮泉做一个交换,求他放过你,现在我把这交给你,或许对改变你现在的处境有所帮助。”   甘欣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不要,我不要,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正在此时,甘欣的电话响了,吓得温纯心惊肉跳。   电话是高亮泉打来的,他问:“手链掏出来没有?快到下班时间了。”   甘欣麻木了,她有气无力地说:“找到了。”   高亮泉在电话里大吼:“找到了还磨蹭什么,赶紧送过来。”   甘欣默默地穿好衣服,转身就要离去,温纯一把拉住了她。   甘欣冷冷地盯着他:“你还想干什么?你再要纠缠我,我就改变主意了。”   温纯把手里的U盘递给甘欣:“这个你还是给高县长带去吧。”   甘欣不接:“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我带给他?”   温纯强塞给她:“带上吧,别问了,你交给他就行,你饶了我这回,我感激不尽,相信我,我不会再害你了,或许……你回办公室看一看,你要觉得没价值,你扔了好了。”   甘欣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U盘揣进口袋里,再没有看温纯一眼,转身离开了。   温纯也快步跑出了红楼,跑过青莲江的河堤,钻进了河滩上的那片树林,抱着头,揪着头发,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章进步不了的原因   又是一个周末之夜。   刚开完县委常委会的唐智民兴奋不已,与高亮泉的正面交锋取得了首次胜利,并按照自己拟定的计划,干部的局部调整达到了预想的效果。   王福生不再适合担任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调信访办担任副主任,虽然主持工作,看似提拔的趋势,但事实上,这相当于在关键岗位上撤换了高亮泉的一个帮手。   虽然按高亮泉的提议,提拔了甘欣当办公室副主任,但唐智民只暧昧地笑了笑,高亮泉就主动提出,甘欣不回办公室来接替王福生的位置,只提级别不动位置,还是全面负责望城宾馆的工作。   高亮泉的这种姿态让唐智民非常受用,明高亮泉心里有鬼,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采取公然对抗的态度,而仅仅在自己一个微笑的暗示之下,便自己找台阶下,主动让步合作了。   最让唐智民开心的是,高亮泉并没有再拿万大强当组织部长的提议纠缠不休,甚至在最后讨论提拔胡文丽为县委宣传部副部长的时候,高亮泉竟然笑眯眯地第一个表态同意。   高亮泉都同意了,其他常委乐得顺水推舟,纷纷表示没意见,这让设想了诸多困难的唐智民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唐智民到任以来,这一次常委会才真正称得上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走向辉煌的大会”。   终于从干部任免的重要事项中突破了高亮泉的防线,只要让各级干部看得出我唐智民能够左右人事安排,高亮泉扎了这么多年的篱笆就等于土崩瓦解了,今后在望城县我唐智民算是坐稳了真正意义上一把手的位置。   会议结束,唐智民意犹未尽,特意让甘欣在望城宾馆准备了一桌酒席。   常委们兴高采烈,纷纷给唐智民敬酒拍马,让唐智民在酒桌上夜找到了一把手的感觉。   在谈到干部提拔的时候,组织部长老刘还一改组织部门干部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严肃形象,即兴讲了一个组织部门人员之间流传的一个段子。   他,干部进步不了的原因无外乎三个:   一是没关系,像寡妇睡觉,上面没人,想搞都搞不成;二是有关系,但不稳定,像妓女睡觉,上面老换人,搞了半天也是白搞;三是不团结,像和自家老婆睡觉,自己人老搞自己人,搞到最后谁也进步不了。   众人拍手叫好。   唐智民仔细品味一会,看着高亮泉得意地笑了。   此段子虽然不太新鲜,但却道出了唐智民的心声,尤其是最后一个比喻,简直就是在替自己提醒高亮泉,别没事总自己搞自己人,搞到最后,谁也进步不了。   高亮泉听完,哈哈大笑,主动站起来给唐智民敬酒,还扯了几句精诚合作,努力工作的咸淡,看来是有所领悟。   不过,唐智民并没有像其他几个常委那样开怀畅饮,只是很矜持地摆了摆一把手的架子,下属敬酒的时候,领导只用象征性地喝一口,这是酒桌上的惯例。   要是放在以前,高亮泉肯定第一个反对,今天就很平和,几次提议给唐智民敬酒都要:“来,大家干了,书记随意。”   所以,到饭局结束,唐智民加起来也喝了不到两杯干红。   酒喝得心情大爽还在其次,让唐智民更爽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胡文丽这辆香车,早已停靠在  房间,就等着唐智民这个司机。   唐智民乐悠悠地出了宾馆,与几位常委草草摆了摆手,转身就回了红楼。   望着唐智民的背影,站在黑暗处的高亮泉不由得微微笑了。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一章欲壑难填   快五十岁的唐智民,早已过了激情似火的年纪,当然比不得如[]狼似虎的胡文丽。   在水中闹了好半天,唐智民的家伙还一点没有挺立的迹象,胡文丽当然不肯罢休,唐智民就:“水快凉了,我们上床吧。”   她撅着个嘴巴,软绵绵地撒娇:“你,抱我上床好不好啦。”   唐智民从浴池里把面条一样的胡文丽抱起来,湿漉漉地就撂在了宽大的床上,水珠顺着这辆香车的流线慢慢地滑落,有着一种诡异的性感和魅力。   胡文丽伸手扭亮了床头的夜灯,转身对唐智民颤声:“看吧,看吧,再不抓紧看,过几年老了,就是一堆臭肉,你就不愿意看了。”着,有意把两条长腿举起来,一会儿左右张开,一会儿前后叉开,旖旎风光,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唐智民的欲望终于在两条长腿的晃动中被焕发了出来,他怪笑一声,扑到床上,把脸埋进了胡文丽柔软的山峰里。   胡文丽却等不及了,抓住了他的那条命根,轻而易举就滑入了自己湿乎乎滑腻腻的身体里……   再次翻云覆雨之后,这一对男女都疲惫不堪,沉沉入睡时,甚至没有力气关掉床头灯。   橘黄色的灯光在这超大的卧室中营造出一片柔和的天地,双层的隔音玻璃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只有呼噜声此起彼伏。   软和舒适的大床上,唐智民和胡文丽相拥而卧,在香甜的睡眠中表露出各自放纵后的放松、满足和狰狞。   睡眠中的任何人都难以掩饰自己的本性。   人睡着的时候,就没有了高低贵贱,没有了高矮胖瘦,根据青莲寺圆通大师的法,醒着的时候,一个人的面相会被某些现象所改变。   例如,一个有着较高地位的官员,多少会多一些自信和威严,但是,他熟睡的时候,他的内心世界就会彻底暴露,心满意足的人会四仰八叉,脆弱敏感的人喜欢蜷作一团,满腹心思的人常常梦话连篇,精神有缺陷的人很容易夜半梦游。   就目前书记唐智民一丝不挂的睡相来看,和一个劳累了一天的乡野村夫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然而,人家是望城县一言九鼎的书记,就连呼出的气都要比一般人要粗几倍,而且打起呼噜来的分贝也格外的高几个八度,就像一头拉着满载破车负重爬坡的老牛,“呼哧”而又“哼哧”地交替,一听就能听出来,很有些吃力而又力不从心的样子。   熟睡中的胡文丽手还没有闲着,下意识地就摸索到了唐智民的命根子,激灵一下,唐智民的呼噜声停止了,他梦见自己正在全县干部大会上作报告,突然一只老鼠钻进了裤裆,一下就吓醒了。   唐智民一骨碌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睑,低头看看,原来是胡文丽的手不老实,他笑着摇摇头,把她的手挪开了一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下,方才午夜刚过。   “干什么呀”胡文丽吧嗒一下嘴巴,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翻了一下身又自顾自抱头睡去。   “丽丽,没事,你睡吧,我方便一下。”唐智民翻身下床,趿上拖鞋提着命根子到卫生间里去了。   唐智民从卫生间里出来,本想蹑手蹑脚爬上大床,膝盖却还是不心碰了一下胡文丽的光屁股,一下就把她给弄醒了。   迷迷瞪瞪地醒了,胡文丽像是被唐智民传染了一般,翻身下床光着身子也去了一趟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胡文丽再爬上床以后突然睡意全无,一反常态地精神起来。   有过验的男人都应该知道,女人要是在床上精神起来了,男人就别想睡个安稳觉。   胡文丽趴在唐智民肉乎乎的下腹上,一双酥手的十根玉指就特别的不老实,她一点一点的搓捻着唐智民下腹部的毛发,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肚皮,看唐智民还没有彻底清醒,她干脆在乱草丛中把那条蜇伏着的“毛毛虫”拎了起来,又是捏弄又是吮吸又是搓揉地瞎折腾起来。   你,这唐智民还能睡得着吗?   一阵痒痒过后,唐智民终于耐不住了,他的整个生理系统又被胡文丽的亲切慰问鼓动起来。他似乎有些嫌烦她的纠缠不休了,捏着她山峰上的玉珠道:“你这只狐狸呀已‘二进宫’了,还像个饿鬼托生的一样,怎么喂也喂不饱啊?”   胡文丽还真的没有满足,她理直气壮地反唇相讥:“书记,你呀,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当鸡的不知道寡妇的苦,坐着话不难受,站着话不腰疼嘛”   胡文丽真不愧是搞宣传的料,称得上是伶牙俐齿,得唐智民清醒过来了,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嘴巴。   “你们天天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还盯着天上飞的,地下爬的,水里游的,我呢,十天半个月也逮不着正一次,还不许人家贪贪嘴呀?今儿个是大周末,明天又不要上班,上次在车上你就答应过我的,等空下来,要来一回‘三进山城’的,你是书记哟,一言九鼎啊,不会话不算数吧?”   唐智民拍着胡文丽的光屁股,假装不满地笑道:“你看看你这张伶牙利嘴,我才了你一句,你就这么一大长套地回敬我。”   胡文丽很得意,“我是宣传干部呢,没有一套两套外加中央一套,怎么给你当副部长啊?”边还边用手比划着一个圈圈,在唐智民命根子上套了一套。   唐智民被胡文丽逗乐了,又开起来玩笑:“照你这么强烈的要求,我看啊,一个副部长是填不饱的。”   胡文丽一下坐了起来:“那你就慢慢喂嘛,再给个部长、常委,最好给个副书记,差不多就填饱了啊,嘻嘻。”   “呵呵,今天我总算理解了什么叫欲壑难填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笑着滚在一起。   各位看官,可能又要奇怪了,这胡文丽是有家室的人,那方面的欲望,怎么会如此如饥似渴的强烈呢?   难道真的如唐智民所,她是色中饿鬼投生的?   唉,要不怎么,家家有本难念的呢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二章午夜惊魂   胡文丽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她的丈夫结婚前威武着呢,几乎每次都能把她弄得鬼哭狼嚎的,还没举行婚礼就把孩子怀上了。   孩子怀上了,那就结婚吧,县城里的未婚女青年,还不敢像临江市的美女那样,敢挺着个大肚子招摇过市。   婚礼办完了,两口去海南旅游结婚度蜜月,住在一家不大不的宾馆里,夫妻两人刚住进去没多久,调笑几下都兴趣上来了,大白天的就在客房里一场鏖战。   正干在兴头上,突然,房门大开,几个武警和公安冲了进来,黑洞洞地枪口指着运动正欢的两口。   “不许动”几个人齐声大喝,两口顿时呆若木鸡。   当时胡文丽脸冲着客房门,在床上趴着,丈夫站在地上,双手抓着她的屁股从后面干的正带劲呢。   刚开始干的时候,胡文丽怕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会叫起声来,让宾馆住着的人听见很不好,就在嘴里咬着一块枕巾,武警公安冲进来的时候,胡文丽脸上的表情是求生不得,欲死不能,好像正在遭受强暴似的,喉咙里呜呜地叫着,那场面充满着暴力和野性。   这种场面下,胡文丽嘴被枕巾堵着,尖叫不出来,带着公安武警闯进来的宾馆值班理倒尖叫起来,而那几个公安武警战士,都是年纪轻轻的毛头伙子,看到床上赤身裸体母狗一样趴着的胡文丽,一个个都惊呆了。   当时的胡文丽因为是在床上趴着,那一双胸受地球引力的作用,沉甸甸地垂着,像两只转基因的大茄子似的,看上去蔚为壮观。   几个毛头伙子哪里见过这种热辣的场面,一下子就傻了,硬是站在那里看了足足有  秒钟,才意识到不应该继续看下去,该执行公务了。   带队的警察年纪大点,抬头看了看房间号。   “不对,搞错楼层了。这是六楼,快,上七楼。”一挥手,什么也没,带着一帮人转身就跑了。   值班女理被带队的警察扯着,服务意识还挺强,惊慌失措之下,还记得帮客人把房门带上。   胡文丽一把拽掉嘴里的枕巾,扭头满不在乎地对自己的丈夫,继续战斗哪知丈夫吃了这一惊吓,满身滚烫的汗水全部变成了凉水,眼睛傻楞地望着胡文丽的屁股,都快成对眼了。   胡文丽,你愣着干啥,继续啊,别拔出来呀丈夫嗫嗫嚅嚅地,我没拔出来啊,还在里面呢。   胡文丽,还在里面?不对呀,我怎么感觉空落落的?你不会是被吓软了吧?   丈夫哭丧着脸拔出来一看,果然软塌塌地成了个缩头乌龟。   后来,胡文丽两口子和宾馆交涉,宾馆总理苦着脸只能不断地赔礼道歉。   那天,当地公安部门得到线报,有一个毒枭住进了这家宾馆,立即组织公安武警执行抓捕行动,没想到,值班女理一时紧张心慌,把楼层搞错了,才撞见了胡文丽和丈夫热火朝天的那一幕。   虽然,胡文丽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但她的丈夫却成了一个标准的阳痿患者,任凭胡文丽用尽百般手段,遍访了国内名医,但丈夫再也没硬起来过。   丈夫的疲软给胡文丽的家庭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也让胡文丽更想在事业上有所作为。   可要知道,她正处于精力旺盛如狼似虎的年龄,无性的婚姻对她来就像塌了半边天,空房的日子如白水煮白菜,无滋无味。   丈夫也自知理亏,在床上手口并用卖力地讨她欢心,但她不但没有找到一点点满足的感觉,相反体内蓬勃的欲望被刺激得越积越多,几乎要把浑圆的身体给撑破了。   特别是半夜醒来,体内似乎有火热的熔岩在流动,想要喷发又找不到火山口,烤得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胡文丽越是痛苦地受煎熬,丈夫越是心理压力大,更硬不起来。   丈夫看着胡文丽丰满的身子得不到阳光雨露的滋润,深感自己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就默认了她在外面的一些胡作非为。   望城县政府机关那些游手好闲的混混,倒是有些不良的企图,可胡文丽也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她的身体只肯对县级领导们敞开。   但是,望城县里土生土长的头头们知道胡文丽的饥渴,却也轻易不敢沾她的身子,一怕老婆吵闹,更怕影响仕途,所以,胡文丽的饥渴一直没有得到过满足,反而落了个“瘟狐狸”的坏名声。   现在胡文丽终于靠上了望城县的一把手,一个能帮助自己进步的,实实在在的男人,饿过了头的胡文丽当然要抓住机会就饱餐一顿。   边调笑,边磨蹭,可唐智民的反应时有时无,总不是很强劲。   唐智民靠在床头,既舒服又难受,舒服的是胡文丽的挑逗,难受的是底下的疼痛,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笑着:“你这只狐狸精啊,你是非要把我榨干了不可啊。”   胡文丽假装着不满意,说:“那是的,不榨干了,不知道你又要去浇哪片地呢。”   唐智民点着胡文丽的额头,说:“你这片地我都浇不动了呢,还能浇得了哪片地啊?”   胡文丽嘻嘻一笑:“嘿嘿,浇你家里的那片旱地啊。”   唐智民哼了一声:“照你这般折腾啊,我下个礼拜回去也交不了公粮了。”   胡文丽嘴一撇:“书记,你以为还是人民公社的时代啊,改革开放几十年了,分田到户个人管个人了,还交什么公粮啊?”   唐智民还是摇头:“很久不种一次公家的田,那不是暴露了我有自留地吗?”   胡文丽笑道:“你就跟她,望城县里的土地肥沃得很,你那块地太贫瘠了,浇也浇不出滋润来,就省省体力吧。哈哈。”   唐智民半是夸奖半是嘲讽道:“你呀,嘴巴也能割肉哦。”   “我就割你的肉,我就割你的肉。”着,胡文丽低下头来,真的用嘴巴叼住了那条不争气的“毛毛虫”。   这一下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唐智民的家伙有了挺拔的迹象。   急火攻心的胡文丽已等不得唐智民来主动出击,便一个咸鱼翻身,纵身,伸腿,一跃跨上了他赘肉翻滚的下腹。   胡文丽上下乱窜,一对跳跃的兔子搞的唐智民眼花缭乱。   这一回,任凭胡文丽胡作非为地折腾,唐智民怎么也找不到冲锋的感觉了。   胡文丽嗷嗷直叫地蹦跶,唐智民聚精会神地享受。   突然,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虽然来电的声音是一个舒缓的旋律,可在这万籁俱寂的午夜还是让人觉得分外刺耳和毛骨悚然。   胡文丽惊得停止了动作,唐智民险些就瘫软了,他伸手刚要去接,却被在他身上激情奔放的胡文丽先出一脚,把不识风情的手机一下就给踢开了。   “不接,不接”胡文丽一边动作,一边愤愤不平地,“谁这么缺德,这不是要人的命吗?要是再把你的宝贝吓坏了,我这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幸好,唐智民比胡文丽的老公更坚强,可以让胡文丽继续波涛汹涌地上下翻飞。   谁知这手机的来电并不因为胡文丽不满就偃旗息鼓不做声,刚停了下来,马上又一声接一声地骤响不停,仿佛不把这场战火浇熄了就不肯罢休。   唐智民突然醒悟过来,如果不是天大的事,就是老婆也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查岗,更不会无休无止不停地叫唤。   想到这里,唐智民顾不得胡文丽到没到巅峰,一把把她从身上掀下来,一手抓起电话,一手抓了条枕巾欲盖住腹上的一片狼藉,似乎怕电话里的人看见一般。   本来就是胡文丽强搓起来的火,唐智民一旦脱离了她的身体,加之又是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的,肚脐以下本来就不太蓬勃的“青龙”挂在外面乱晃荡,就像是一只战败后又落了水的脱毛鸡。   被掀翻下来的胡文丽还远远没有得到满足呢,她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盯着逃进客厅去的唐智民,满眼的怨恨和委屈,她还在嘟嘟囔囔地骂人呢。“谁呀,真他妈的会凑热闹。”   唐智民刚一接电话,另一手抓着的枕巾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握着电话的手僵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为了稳住神,他光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真皮沙发上,浑身战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电话是市委组织部长骆建川来的,他匆匆忙忙地告诉唐智民,接省纪委领导指示,通知他明天就回临江市,市纪委领导和组织部的领导要一起请他喝茶谈心。   纪委和组织部门请某个干部喝茶谈心?这几乎就是“双规”的代名词啊体力早已严重透支的唐智民差点晕倒在沙发上。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三章三个版本   今天又是周末,望城县的县长高亮泉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守在办公室里,手机搁在办公桌的手边,他拿着一支签字笔,在信笺上写写画画,不时望望手机,不时又望望窗外。   烟灰缸里一支燃着的烟还在冒着袅袅青烟,他在等待,期待……   外面是一片春意盎然,透过茂密的树叶,县政府办公大楼里与往日周末的人来人往不同,今天显得超乎寻常的静谧,办公大楼里静悄悄的,就连院子里也是空荡荡的。   偶尔有一两只鸟受了门口车辆轰鸣的惊吓,叽叽喳喳地飞过,有如高亮泉现在的心情,欢快,明亮,而又有一点忐忑不安。   能够让一县之长牵肠挂肚的事情自然是升迁。   高亮泉当县长快满  年了,只有辅佐谭政荣的那几年是顺心如意的,后来,谭政荣升任临江市委副书记,自己从办公室主任升了副县长,又跟了几任县长和书记,直到自己熬成了县长,一直都别别扭扭地不太称心如意,尤其是与唐智民搭班子的大半年,是他内心比较郁闷的一段时光。   在常人看来,一个管辖着三乡一镇一县城近百万人口的县长已够威风的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呼百应,风光无限。   可是,不为官哪里知道为官的苦呢?   人事更迭折磨人啊这几年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望城县的县委书记走马灯似地换了一任又一任,书记的宝座好几次似乎都触手可及了,可每次眼见着要到手的时候总是节外生枝,变成了南柯一梦。   这种痛苦和折磨,如果高亮泉不是历过乡里、县里各种恶劣环境成长起来的基层干部,换了个神脆弱、机关出身的人肯定早就崩溃了。   因为仕途不顺而跳楼割腕吃安眠药的县乡干部还少吗?   高亮泉算是坚强的了。   机会不是天天有,失去一次,就有可能失去一生。   在一个班子内,一二把手不和,你东,他西。这是最令人头痛的工作环境。   高亮泉是当地干部,是一步一步从基层上到了今天县长的位置,工作比较求真务实,理论水平是差一点,但处理具体事务的工作验和魄力还是有的。   唐智民多少带了点失落从市里下来,骨子里有一股酸臭文人自以为是的自豪感,生性心高气傲。   虽有一大套的理论,遇到实际问题却没多少拿得出手的好办法,招商啊,建设啊,纠纷啊,等等方面的难题还得高亮泉出面来处理,可有时候与唐智民的思路相悖,工作有分歧,人事要调整,为了大局,作为县长的高亮泉,觉得自己已够忍气吞声的了。   高亮泉几次在谭政荣面前发牢骚,谭政荣很严肃地批评:“亮泉,你的心思我知道,只要你踏踏实实地把工作干好,还会有进步的机会的。现在智民同志是县委书记,你不支持他的工作,也相当于是在拆自己的台。”   老书记语重心长的教诲,高亮泉不是不能领会。   可像高亮泉这样一个过去当过乡党委书记、乡党委书记、县委办公室主任、副县长,有过丰富工作验和历的人,屈从一个他认为不怎么样的人实在很憋屈。   但谭政荣一针见血地指出过:“智民同志能当上这个县委书记,自然有他的能耐和背景,如果不服从、不配合,你高亮泉有可能在县长这个位子上都待不下去了。”   高亮泉不止一次躺在被窝里搂着老婆吴艳红寻思过,如果让他当一把手,可能比不上老书记谭政荣,但绝对会比唐智民干得更好;他的一些思路真的能够得以实现的话,肯定会对望城县的济发展起到更大的推动作用。   不到那个位置,你的构想,你的宏伟蓝图只能装在心里。   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把你个人的意志转化成现实的蓝图。   所以,高亮泉一直渴望着有一个更大的平台、更大的空间施展他的抱负,来实施他对发展这座家乡县城以及惠及全县人民的宏图大略。   天无绝人之路。   天还有不测风云。   现在,县委书记唐智民因为生活腐化问题正在接受市委纪检组织部门的联合调查,就在上周一,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谭政荣代表临江市委来宣布,由高亮泉同志全面主持望城县的工作。   全面主持,那就是党政一起抓想到这,高亮泉嘴角微微上翘,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所谓干部的生活腐化问题实际上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这年头,这种事情在县乡干部中比较多见,组织上并不是看得很重,一般情况下从保护干部的角度出发,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得有点影响工作和形象了,上级领导就会找当事人旁敲侧击地谈谈话,提提醒,很少会由组织部门正式出面调查处理。   就他所知,各级政府机关和部门几乎每天都收到各类匿名举报信,大多数这类信件,甚至根本就无法到达主要领导同志手中,那是因为这类信实在太多了,每一个举报人,同一宗举报,一定发给了每一位领导,领导们如果逢信必读逢信必复的话,大概一半以上的时间,会陷入处理这类举报之中。   所以,几乎所有部门,处理这类信件,都遵循同样的原则,只有极少数符合原则的举报信,才会送达领导人手中。   而领导人对于这类举报,多半看过也就看过了,并没有下文。   活该唐智民倒霉,据后来知情人透露,他与县委宣传部的女干事胡文丽滚在一起的场景被人制作成了一段视频录音,跳过了临江市委,直接邮寄到了省纪委。   省纪委书记黎想看了之后勃然大怒,气得连骂了三个“可耻”,当即指示临江市委彻底调查,严肃处理。   于是,唐智民在上个星期末被市委纪检部门请去喝茶谈心了,三天后就传出一撸到底免职查办的风声。   但官场坊内人士普遍认为,这仅仅是一起司空见惯的桃色事件,单就在临江市管辖范围内,隔三差五地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起,不太可能风力会如此强劲,大到足以吹掉县处级干部的一顶乌纱帽。   据知情人士分析,真正葬送唐智民政治生命的,是他们两人完事之后的一段妙趣无穷的对话。   唐智民出事的视频录音只有省纪委高层很少的几个人见识过,但后来在临江市上上下下传出了三个版本。   唐智民出事的视频传出的三个版本,每一个版本都有鼻子有眼,惟妙惟肖,精彩程度超乎想象,而且越传越邪乎。   到最后竟然传出,与平常络上流传的男女纠缠的视频画面模糊不清和声音模糊不清相比,唐智民与胡文丽吭哧坑滚在一起的声音画面都非常的清晰,既有远景拍摄,还有局部特写,就连关键部位的毛发都一览无遗,极大地丰富了临江市广大市民群众的闲暇娱乐生活。   虽然三个版本中两人纠缠的过程精彩纷呈,起因也五花八门,但有一点一直没有变,那就是各个版本都以两人完事之后的一段妙趣无穷的对话作为结尾。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四章车震门,唐智民老婆的败笔   唐智民的老婆是临江市重点中学的一名物理老师,心细而又内秀,对电子设备很有研究。   自从丈夫空降到望城县当了县委书记之后,偶尔便有那方面的风言风语传到她的耳朵里。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看着唐智民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了,她明白一个道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少不了会有一些应酬和逢场作戏。   而且,她也知道,丈夫这个官职来之不易,也多少得罪了一些人,影响了一些人的发展势头,这年头,无事都有可能生非,只要沾点荤腥,这造谣生事的无聊之徒就多了,有点传言也很正常,如果一点传言都没有,那才绝对是不正常呢。   但是,丈夫有外遇没外遇,粗心的女人可能觉察不到,可细心的女人一定会有感觉,与自己多长时间不在一起,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早就了然在胸,唐智民工作再忙再累,不可能个把月也不交一回公粮,偶尔交一次,明显也是敷衍,女人就不能不起疑心。   那是某个周末,本来唐智民已把司机老赵打发回去了,好了本周好好陪陪老婆的,可下午还在陪老婆逛街,唐智民神神秘地接了个电话,就要跟民政局的副局长借车,是县里有急事,匆匆忙忙要赶回望城县去。   唐智民的老婆是教育工作者,平日里对于学生的一举一动都有分析的职业习惯,最善于察言观色,一看唐智民的神色,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正好民政局的司机把车送过来的时候,唐智民在洗澡,他老婆接了车之后,就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微型摄像头装在了车后的座椅夹缝里。   本来已和民政局的副局长好了,这车下个周末回来再还的,可民政局的局长临时有急事,要调用这部车,副局长奈何不了局长,周一就催着唐智民还车,唐智民也没多什么,就让车班的司机曾国强把车开回了临江市,还给了民政局。   这下坏事了,民政局的司机接到车之后,觉得车里味道怪怪的,怕局领导有意见,就立即去洗车店洗车。   洗车的崽子手脚不太老实,在清洗车内坐垫的时候,嘻嘻哈哈就摸到了那套摄像设备,一时贪财,悄悄揣进了口袋,民政局的司机坐在板凳上抽烟,根本没在意。   洗车的崽子回到租住屋里,拿着那套摄像设备瞎倒腾,倒腾来倒腾去,就看见了下面的一幕:唐智民舒舒服服地躺着,任胡文丽在上面紧紧套着他的身体,骑马一样吆喝着,驰骋着,好像要把他体内的精髓一股脑吸干吸净。   唐智民双手揽着胡文丽的蛮腰,勾起头,双眼冒火地看着她光洁的腰身,上下飞舞的大白兔,以及舔着嘴唇的粉红舌尖,恨不得把胡文丽一口吞下。   两人干完了一次,胡文丽不依,又手口并用把唐智民的火又搓了起来,胡文丽撅着屁股跪在后座上,让唐智民昂首挺胸从后面冲锋陷阵一番。   完事之后,唐智民拍着胡文丽的屁股,怪腔怪调地说:“丽啊,你只要好好学‘席’,我就会天天‘想’上的。”   胡文丽嘻嘻浪笑道:“唐兄,你这算不算‘想’入菲菲啊。”   完,两人嬉笑着又滚在了一起……   这个版本流传范围较,也最不可信,因为那视频录音是怎么从洗车的崽子手上流传到省纪委部门的,这个版本没有交代清楚。   但这事发生在车上,似乎得到过权威人士的默认。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五章监视门,胡文丽老公的报复   话胡文丽的老公虽然疲软,但拿着海南宾馆的赔偿款,开了一家饭店,渐渐地发达起来,也是望城县里日进斗金的老板,有天喝多了酒,被几个老板调笑了一番,心里头很不舒服。   是啊,哪个男人也不甘心天天戴着绿帽招摇过市。   胡文丽的老公风闻过多次老婆和县里领导有一腿的传言,只怪自己不争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糊涂。   现在,大也是个老板了,被几个老板一挤兑,脸色挂不住了,借着酒劲回家就和胡文丽交心谈心,希望她有所收敛,给自己留点面子。胡文丽虎着脸,你我偷人,有什么证据呀?退一万步,可以呀,那你让我舒服舒服。这一,胡文丽的老公泄气了,反被胡文丽用语言羞辱了一番。   胡文丽的老公越想越有气,自己雄风不存,等于被胡文丽抓住了把柄,难道自己就不能抓住胡文丽偷情的证据,在家庭生活中找回地位,至少要与胡文丽平起平坐吧。   于是,为了得到胡文丽的确切动向,她老公花了不菲的代价,从淘宝上淘来了最先进的卫星跟踪定位设备,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国外最先进的产品。然后趁胡文丽不注意,偷偷缝在了她皮包的夹层里。   “没问题,你就等着当宣传部副部长吧。”   胡文丽心花怒放,一心花怒放她就出了三个字:“我还要。”   这三个字对唐智民来,同样也是闻风丧胆。他连连到:“不行不行,已软了,改天改天。”   胡文丽浪声浪气地说:“我给你吹起来。”   悉悉索索有一会儿,胡文丽笑着:“哎呀,书记就是不一般嘛,哪像我家那个死鬼,吹都吹不起来啊。”   胡文丽的老公精神差点崩溃,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起了坏心,要让胡文丽和她的野老公好看。   又是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唐智民拍着胡文丽的屁股,怪腔怪调地说:“丽啊,你只要好好学‘席’,我就会天天‘想’上的。”   胡文丽嘻嘻浪笑道:“唐兄,你这算不算‘想’入菲菲啊。”   完,两人嬉笑着又滚在了一起……   这个版本,在民间流传甚广,但胡文丽的老公被几个老板灌醉了之后,也死不承认这是自己所为,反而增加了这个版本可信度。   是啊,男人宁可被砍头,也不会承认自己床上不行。事发之后,胡文丽与老公大吵了一架,似乎也是这个版本真实性强有力的佐证。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六章间谍门,王福生的后遗症   话,王福生被甘欣算计之后,调到信访办当了个不疼不痒的副主任,不再分管望城宾馆的具体工作,心里自然非常失落,他日日夜夜都惦记着如何重新获得高亮泉的信任和重用。   当然,犯了错误的王福生,知道要想再讨得高亮泉的欢心,一般的拍马送礼肯定不管用了,他苦思冥想束手无措的时候,某天无聊上看黄色视频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条广告,让他茅塞顿开。   广告上,只要知道某台电脑的IP地址,再购买他们的一个软件,就可以通过自己的电脑,遥控打开被控制电脑上的摄像头,拍摄到你想看见的任何场面。   做广告的人,本来是向黄色录像爱好者推销视频制作方法和手段的,王福生却联想到了唐智民与胡文丽的纠葛,他想,如果能搞到他们两人滚在一起的证据,献给高亮泉,或许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于是,王福生花了高价从一个广告商手上买来了软件,又在家里的电脑和办公室的电脑上做了试验,得到验证无误之后,利用原先掌握的  房间里电脑的IP地址,开始遥控起  房间里的电脑。   终于在某个晚上,无聊的唐智民打开了电脑准备浏览不良页解闷呢,这个时候,胡文丽在外面轻轻地有规律地敲了三下门。   这是他们约定暗号,唐智民心头一喜,忙起身去开门。   刚把门打开,胡文丽就直接扑进了唐智民的怀里,抱住他的脖子,用火热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唐智民兴奋之余,抬起右腿,从胡文丽的两腿之间挤过去,轻轻地把门碰上了。   胡文丽不知道唐智民是要去关门,还以为唐智民在调情呢,她故意很夸张地娇嗔道:“嘻嘻,你好激动哟?你搞得人家那里好痒痒哦。”   唐智民的声音有点发紧:“嗯,嗯,你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当然很激动啊”   胡文丽顺杆子就爬:“是吗,我也想死你了耶。”   随后是吧唧吧唧一阵亲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胡文丽终于忍耐不住了:“哎呀,你摸摸,人家都出水了,快点吧。”   唐智民乐得顺水推舟:“呵呵,那我们进卧室去吧。”   “不嘛,不嘛,总在一个位置干,烦死我了,这回你要听我的,给我换个位置干干,好不好嘛。”胡文丽话中有话,明里的是男女之事,暗地里指的是工作上的事。   “听你的,听你的,”唐智民听得懂胡文丽的话外之音,和胡文丽滚了些日子,多半是偷偷摸摸地黑暗中进行,他也想换个新鲜的玩法,在客厅的光亮之下,好好欣赏欣赏胡文丽的媚狐手段。   可惜嘴被胡文丽的嘴巴堵着,话就有点含混不清了:“丽丽,你、嗯、放心吧、啧,你让我腰带下面爽,我就让你工作上面爽哎,别脱衣服啊我下午才做了报告的,领导干部要廉洁自律嘛”   于是,胡文丽停止了脱衣服的动作。   “……啧啧,不让你脱你就真不脱了?你呀,不能光听领导什么,要领会领导的真实意图,宣传工作不能只做领导的传声筒,还要挖掘得出领导讲话的深刻内涵。”   胡文丽哗地一下全脱光了。   “……你看,你看,还是没领会透彻,要脱你也不要那么彻底嘛。”   胡文丽低头又把衣服往上提了半截。   唐智民这一番领导指示,逗得胡文丽无所适从,一会儿脱,一会儿穿,一会儿又脱,胡文丽假装有点不高兴了,说:“哎呀,领导水平高,思想节奏太快了,我哪里跟得上嘛不玩了,不玩了,我跟不上,我就要脱光光。”   唐智民连忙哄道,“好了,好了,现在,你过来勾引腐蚀我,我开始会坚决地拒绝你,这就要看你的能力和水平了,你要真能勾引腐蚀了我,并且腐蚀的很彻底,宣传部的副部长就是你的了。”   胡文丽欢呼一声,“那还不容易你等着……”   王福生就在那头骂,靠,作报告的时候多严肃啊,我还以为你唐智民是拒腐蚀永不沾的好干部呢,原来,也和老子一样,遇见女人就管不住自己的鸡鸡了。   接下来的声音开始花样繁多起来,王福生只觉得耳热、心跳、眼红、气粗,全身的血都往一个地方涌,扭头看看老婆还在厨房里忙乎,他先忍耐不住了,急吼吼从后面把老婆抱住了。   老婆骂道:“你神了?”   王福生:“我也要你腐蚀我。”   王福生的老婆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滚,你把老娘当你宾馆里的丫头啊?”   遭受了打击的王福生再回到电脑前,  房间里的第一战役已结束了,王福生暗暗骂道,操,太没耐力了,几分钟就收工了,老子一次还能搞俩呢。   胡文丽俯下身子,一口将毛毛虫含在嘴里,边吸吮边很大声地吧嗒嘴,惹得王福生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团团转,恨不能生对翅膀飞到望城宾馆去,把王芳和李娜再干一遍。   可王福生想也是白想,望城宾馆已不是自己的势力范围了。   王福生急的牙根痒痒的,如果能帮高亮泉赶走唐智民,自己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再回望城宾馆主持工作,高亮泉一定会答应自己的,到了那时候,妈的,还叫上王芳和李娜,一个干着,一个看着,爽啊这边,王福生在意淫,那边,唐智民与胡文丽又结束了第二战役。   完事之后,唐智民拍着胡文丽的屁股,怪腔怪调地说:“丽啊,你只要好好学‘席’,我就会天天‘想’上的。”   胡文丽嘻嘻浪笑道:“唐兄,你这算不算‘想’入菲菲啊。”   完,两人嬉笑着又滚在了一起……   这个版本,在官场坊间私底下流传较广,高亮泉与几任书记不和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只是没人愿意点破而已。   虽然高亮泉的心理未必有如此阴暗,但他手底下政治素养不高的心腹如王福生之流,为了讨他欢心,寄希望于继续升官,采取点非常手段来帮助他排挤外来势力,以达到邀功请赏的目的,这种可能性绝对存在,也相当可信。   只不过,根据大家对王福生的了解,以王福生的低智商和弱智的电脑水平,怕是掌握和运用不了黑客软件这一类高科技信息技术,这也给这个版本留下了诸多的疑点。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七章追查疑凶   从此,在临江市的官场上下,“想入非非”这个词语成了最大的禁忌词,中学教室里黑板上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条幅也被悄然撤下。   官场普遍认为,就是这一段对话,才是彻底葬送唐智民政治生命的致命之处。   一位官员的升迁与落马,官场上总会有很多的故事流传,尤其还是这种桃色事件,更是要充分发挥想象力来添油加醋,至于是否符合实际,其中有多少虚构和想象的成分,谁也不会去理会和深究。   反正,讲的人过了嘴瘾,口沫横飞,听的人过了干瘾,直流口水。   时间一过,各自还是盯着各自的位置,谁还记得唐智民这么个倒霉蛋。   从老书记谭政荣那里得到唐智民被调查的消息,几乎刹那间,高亮泉的脑海中再次冒出一束希望之光,那束光,先是弱弱地,继而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在他的心里燃烧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内心喜悦,仿佛云开雾散般看到了天空中的光明。   唐智民稀里糊涂地栽进了女人的陷阱里,拱手让出了县委书记的位子,这无疑给了高亮泉希望的曙光。   但是,能否抓着这次机会顺利过渡上去,他实在没有多大的把握。   就望城县而言,和他有同等竞争力的还有县委副书记秦方明,常务副县长郭咏,难道他们不想吗?他们肯定也想。   除了望城县,还有临江市委市政府各部门的副职、闲职,他们也会想。   这就是,想着坐上县委书记这个位子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实际上,唐智民的突然垮台,除了觊觎着县委书记位子的人暗自高兴之外,就是没有资格参与书记竞争的一些干部也感到高兴。   这其中的道理起来并不复杂,官场中的位子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较高级别的岗位空缺了,总归要从某个部门或单位补一个人上去,就会引起一连串的联动效应,随之而来会带来一大批人的升迁。   比如,唐智民被撤职查办了,假若高亮泉当了县委书记,就会空出来一个县长位置来,有可能就会从副县长之中产生一个县长,然后,各部、委、局中就要产生一个副县长;假若某局或某部的正职当了副县长,副职中就有可能扶正,然后就空出来一名副职,资深的办事员就可以提拔成副职,以此类推……   官场中,一个官员的垮台好比一副多米骨牌,倒一个带倒一大排;而一个官员的升迁则有点像是拎链条,拎起来一头,带起来一长串。   官场,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自然,有人暗自庆幸也就不足为怪了。这和幸灾乐祸无关,只和官场升迁有关。   大家都想进步,没有当上官的想当官,当了官的还想当大一点的官。   当今官场,不贪财的官员,这个可以有,不贪色的官员,这个也可以有,但不想进步的官员,这个是真没有。   正因为如此,才使没个官员天天充满了竞争与希望,也使整个官场变得无比地丰富多彩。   然而,官场风云阴晴难料,有机会不等于就能当上官,你看得住下边可管不了上边,谁敢上边没有盯着坑的更硬门人选?   高亮泉历了两次空欢喜之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究竟谁能真正坐上这个位子,除了个人的能力外,更多的好需要点好运气。   或许,这一次好运要降临到高亮泉的头上。   这几天来,高亮泉一直和市委副书记谭政荣保持着热线联系,据他透露,唐智民的破事被省纪委严令调查之后,市长林亦雄大为光火,临江市委书记关为涛临近退休,身体欠佳,长期在医院疗养,临江市党政工作实际上是林亦雄在主持。   官场一条线,牵一发而动全身,唐智民是林亦雄极力推荐到望城县担任县委书记的,上任没多久,就闹出个震惊省委的桃色事件,这让他在省委领导面前很没有面子,尽管在向省委领导表态时口口声声要对唐智民严肃查处,内心里还是希望低调处理,以挽回影响和颜面。   要做到这一点,必须首先稳定望城县的局势,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去触动省委领导的神,这是林亦雄和谭政荣商量之后的共识。   所以,谭政荣代表市委亲自到望城县召开干部大会宣布,县委书记空缺期间,由高亮泉全面主持望城县委和县政府的工作,这无疑给高亮泉打了一针兴奋剂,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看看吧,稳定大局还得靠我高亮泉。   这几天,高亮泉可是真正体会到了一把手的滋味,县里各乡镇,各部门的头头几乎个个都争着要到他这里来请示汇报工作,大党政要务,都必须要到他这里来拍板定案。   阿谀奉承之声四起,谄媚讨好之人丛生。   句最实在的话吧,这一个星期,找他老婆吴艳红看妇科病的病人比平日里多出了一倍,好多都是乡镇部门头头脑脑的夫人,为了对吴艳红手到病除,妙手回春的感激之情,突然医术高明起来的吴艳红光手链就收到了十几条,这总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   兴奋之余,还有一件事让高亮泉耿耿于怀,那就是谁给吴艳红通风报信,坏了他的好事?   夫妻没有隔夜仇。那天,高亮泉和吴艳红回家之后,立即验证了一个噩耗:受了惊吓的高亮泉果然不举了。   这个结果,让吴艳红也极其不爽,于是夫妻两人同仇敌忾,对那个恶毒的报信者恨之入骨了。   高亮泉让吴艳红回忆那个人的声音,吴艳红只,那人怪腔怪调的,听不出来个名堂,加之当时心情紧迫,也没来得及仔细回味,已没有多大的印象了,只知道肯定是个男人。   赶紧查看来电显示,号码是望城县的,让万大强去查,很快回复了,那是县政府侧面拐角里的一个公用电话,只要投币谁都可以打。   高亮泉不甘心,他上班之后,又把县公安局长胡长庚找来,让他去调当天公用电话亭附近的监控录像,可录像显示,电话亭的位置正好是个死角,监控录像没能拍到打电话的人。   这个家伙太狡猾了。   胡长庚是个急性子,立功心切,这个时候自然想为未来的县委书记排忧解难:“县长,这个家伙干了什么坏事?要不要立案侦查?”   高亮泉只得笑笑:“也没多大事,这家伙给妇幼保健院的一个护士打骚扰电话,我家吴医生听了,就让我帮着查查。”   胡长庚“哦”了一声,心里却是不太相信,一个护士被电话骚扰了,犯不着县长亲自出面兴师动众的查号码调录像,但是,领导的事只可效劳,不可多问,胡长庚就提议:“县长,把周边几个道路的录像调出来看看,或许能有收获。”   高亮泉就:“胡局长,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搞得太声张了。这样吧,你们公安部门的人就不要出面了,免得闹得像是重大刑事案件似的。你把录像调过来,下午我抽个时间,请吴医生和护士过来看看,能有什么线索最好,没有呢,也就算了。”   录像很快就调过来了,高亮泉把吴艳红喊来,在办公室里反复看了半天,打电话的那个时间,几条通往电话亭的道路人来人往,熟人太多了,光县政府的人员就有好多。   有组织部的副部长顾新明,信访办的王福生,后勤服务中心的温纯,妇联主任带着的几个婆娘,还有一些部门科室的人员,街道办事处的老头老太,也有几个闲杂人员和混混……   两口子凑在一起指指点点,最后琢磨来琢磨去,甘欣可能把信息传递给谁呢?最大的嫌疑人还是温纯,这些人当中,只有这个家伙和甘欣有些瓜葛。   这事没法去找甘欣落实,而且,看上去甘欣对温纯也是恨之入骨。   但是,望城宾馆的领班娘们来找吴艳红看过妇科病,闲扯中也提到过,那天似乎看见温纯在望城宾馆出入过,具体情形记不太清楚了。   记恨一个人不需要像公安部门办案还要什么证据确凿,这么一来,高亮泉和吴艳红两口子,就把温纯给恨上了。   把监控录像还回去,高亮泉什么也没跟胡长庚多,胡长庚也没敢多问,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来日方长,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温纯,只要这个人还在望城县县城,早晚能挖得出来。   这个时候的高亮泉,牵挂的是县委书记的位置,还没有心思和一个的勤杂工多计较。   临下班前,高亮泉给谭政荣通了个电话,谭政荣在电话中反复叮嘱他,一定要稳住,市委正在研究对唐智民的处理意见,估计要不了两天,就该召开常委会,确定望城县委书记的人选。这些天,望城县千万不能有事。   怕有事,偏偏就要出事。 第一卷勤杂工 第三十八章乱吵吵   刚挂了电话,万大强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了,连敲门都忘记了。   高亮泉不由得沉下了脸。   万大强顾不得看高亮泉的脸色,他急急忙忙地说:“县长,不好了,温家岭乡的村民来了几十个,把信访办的门堵住了。”   “什么?胡闹”高亮泉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问:“王福生呢?让他抓紧服和劝解,不能造成大的不良影响。”   村民集体上访的事近来不多见了,要有,一定是大事。   地方为官,别的事情都还好办,再难也有难的办法,对上访,几乎让每一位主政者都非常为难。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稳定都是压倒一切的政治特别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村民群体上访不只是表明高亮泉没有主政的能力,至少是不能把工作做好,更重要的,是证明望城县在高亮泉的领导下,还有不稳定的因素。   以前,县乡干部最头疼的是计划生育,现在,最头疼的就是维护稳定。   万大强还在汇报情况:“就是王福生打电话来报告的,他被堵在了信访办,他那个能力,根本劝解不了这帮村民。”   “没闹出什么动静吧?”高亮泉担心地问。   万大强抹了把汗,低声:“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王福生也来不及多。”   “怎么回事?”高亮泉皱起来眉头。   一点情况都不出来,那就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了,所以,万大强按照自己的理解猜测道:“大概还是为了争那一片荒山的事,他们口口声声要见县长。”   “还真不得了了。”高亮泉打心眼里腻歪,县长,县长,什么破事都要见县长。当了这么多年的县长,凡是这种擦屁股的事都是县长高亮泉出马去劝解,磨破了嘴皮子不,还得不到村民的理解,落一身的埋怨。   赶紧当书记,再遇到这种烂屁眼的事,就可以打发县长出面了。   万大强看得出来高亮泉心里的不满,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村民了,县里不行就去市里,市里不行就去省里。”   这句话,点住了高亮泉的软肋。   省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遇到这种集体性上访,不论结果怎样,第一步,都是由各地的一把手亲自去领人。   真要闹到这个地步,作为全面主持工作的高亮泉想不出面也得硬着头皮出面了。   这个关键时刻,能在省市领导面前丢人吗?   不能,一万个不能啊“妈的,怎么搞的?”高亮泉骂道,“通知吴幸福和牛广济立即赶到县里来,你和我一起去见上访的村民。”   吴幸福是沙河乡的乡党委书记,牛广济是温家岭乡的乡党委书记。   温家岭乡和沙河乡是相邻的两个乡,最先是沙河乡比温家岭乡更靠近青莲山,后来大跃进年代兴修水利的时候,沙河乡在规划的幸福水库库区内,就整体搬迁到温家岭乡的外面来了,现在是沙河乡远离了青莲山,靠近了望城县城。   改革开放之前,荒山多,土地也不值钱,两个乡一直相安无事。   再后来,随着人口增多,稍好一点的地块都做了房子,差一点的山头用来埋仙逝的老人,各个乡的土地越来越紧张,尤以沙河乡为甚。   沙河乡从山里搬到山外,划拨土地的时候人均用地本来就比其他乡少不少,而且还占用了温家岭乡的部分土地。   现在靠近县城的方向寸土寸金,原来的山坡地都被挖平了做了宅基地,新做的房子已和原来的坟头紧挨在一起了,再有哪家老人去世了,附近的山头找个埋人的空当都有困难,只有与温家岭乡交界的桃花谷还有一片山头。   但沙河乡乡党委书记吴幸福看得更长远。   沙河乡是县长高亮泉的老家,吴幸福是谭政荣的亲侄外孙,也算是高亮泉老婆吴艳红的侄子。   他从姑父高亮泉那里得知,桃花谷那一片地已被临江市名流置业公司看中了,要在那里搞一个大型规划建筑群,估计可以卖个好价钱,如果现在都做成了坟地,到时候村民们得思想工作难做不,还要给迁坟补偿,那沙河乡到手的实惠就大打折扣了。   于是,他把目光盯上了温家岭乡与幸福水库之间的一块山洼地,名叫秃头岭,是一大片高高低低的石头山包,种不了庄稼,正好可以做坟地。   听沙河乡的老人讲,秃头岭原来就是沙河乡的,沙河乡搬出来之后就长期荒着,成了一块无人管辖的“飞地”,当吴幸福带着几个沙河乡的村民去勘察的时候,因为必须要从温家岭乡穿过,就惊动了温家岭乡的村民。   温家岭乡的乡党委书记牛广济也是个火爆脾气,他听后,立即带了几个村民,堵住吴幸福等人论理。   吴幸福,秃头岭本来就是沙河乡的。   牛广济,当年沙河乡搬迁的时候,占用了温家岭乡的土地,秃头岭就已划给温家岭乡了。   吴幸福把手一伸,问,凭据呢?   牛广济拿不出来,,当时搬迁的时候县革委会的领导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定了的,哪里还要什么凭据?   吴幸福一笑,就,既然口无凭,那还是我们沙河乡的。   牛广济语塞,但在身后温老太爷的提醒下,很快又找出了扯皮的新话题。   桃花谷这块地原来是温家岭乡的,后来因为沙河乡搬迁出来,要重新划拨一部分土地,也是县革委会的领导的,就把桃花谷给了沙河乡。   既然秃头岭归温家岭乡口无凭,那桃花谷给沙河乡也口无凭,你吴幸福要占秃头岭可以,那我牛广济就带着温家岭乡的村民收回桃花谷。   这一点可不是口无凭了,因为温家岭乡不少的老人就埋在了桃花谷的土地上,这其中就包括温纯爷爷的坟头,以及从曾国强电话中提到过的那个坟头。   沙河乡的村民自然不依,两个乡为了秃头岭和桃花谷的归属权,开始了旷持日久的拉锯战。   当时的县革委会的领导调走的调走,去世的去世,这些陈年老账,怎么扯也扯不清楚,闹到县里,县领导们也为难,这乡与乡之间的土地犬牙交错,哪里能有明显的界线。   国与国之间,还有点历史形成的土地争议呢。   从道理上来,应该维持原来革委会领导的法,桃花谷归沙河乡,秃头岭归温家岭乡。   可沙河乡的吴幸福代表全乡村民表态,不行一来,沙河乡的用地确实很紧张,县里还在不断征用沙河乡靠近县城的土地,光给钱补偿,年轻人落了实惠,老人们却不然,去世了总不能埋在新建的区院墙旁边吧。   土地之争是表面现象,利益之争却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沙河乡在桃花岭的后山开了一个石料厂,正赶上临江市城市建设的高潮期,赚的盆满钵满。   采石要开山放炮,搞得周边的村落乌烟瘴气,更要命的是,洗石料抽的是沙河的源头水,洗完石头的污水顺山而下,又流进了沙河。   温家岭乡桂花村祖祖辈辈就靠着这沙河水过日子,原本清洌甘甜的山泉水,突然变成了浑浊苦涩的污臭水,能不憋气窝火吗?   而且,温家岭乡的济支柱产业,靠的是桂花村家酿的桂花酒。   此酒绵香醇厚,用的就是这沙河源头上的新泉水,石料厂刚开的时候,桂花村的辣根家用了被污染的沙河水,酿出来的酒又苦又涩,难以入口,险些败了桂花酒的名声,被牛广济骂了个狗血淋头。   无奈,桂花村的村民要酿桂花酒,只能到半山腰上沙河的源头新泉去取水。   沙河乡靠着石料厂日进斗金,温家岭乡的桂花酒却日渐衰落,这一进一出之间,温家岭乡与沙河乡的效益差异就大了。   牛广济带着村民去石料厂交涉,开石料厂的是沙河乡一户谭姓人家,是谭政荣的亲侄子,家中四个儿子人高马大,其中老二绰号谭二愣子,更是一个仗势欺人不讲道理的二球货。   谭家兄弟放出话来:“要打要杀放马过来,要石料厂停产,拿县里的文件来。”   交涉的结果是,差点酿成一次大械斗。   因为吴幸福接了报信,骑着摩托车赶到了现场,他笑话牛广济:“老牛,我们开的是沙河乡的山,赚的是城里人的钱,你们温家岭乡的人再牛,也不能牛到我沙河乡的地盘上来吧。”   为此事,牛广济和吴幸福再次闹到了县里,常务副县长郭咏出面协调,想让沙河乡从石料厂的收益中,拿出点钱来,象征性地补偿一下桂花村。   吴幸福当场一口拒绝“这是保护落后,打击先进,郭县长,你主管乡镇企业,可不能搞变相的保护主义啊。”   当然,吴幸福一口回绝是有他的底气的,望城县连续几届的班子主要领导,都与沙河乡有亲缘关系,自从谭政荣主政以来,再到高亮泉当了县长,沙河乡的村民有意无意都要表现得比温家岭乡的村民高出一头的态势。   别看吴幸福在全县各乡镇一把手中资历最浅,但其他的乡镇长们都要让他几分,吴幸福强要秃头岭,的是为了沙河乡村民的根本利益,在外人看来,多少有点仗势欺人的意味。   所以,每一次纠纷闹下来,最后都是温家岭乡作退让。   为此,乡党委书记牛广济在县里不知道吃了吴幸福的多少憋,回到乡里,又不知道背后挨了村民们多少骂,窝火丢人,却又无可奈何。   牛广济也是有脾气的人,当着县领导的面也和吴幸福争过吵过,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县里的领导就给温家岭乡做工作,反正秃头岭也是块荒地,两个乡一起作为坟地,温家岭乡的村民一百个不愿意:凭什么沙河乡死了人要埋到我温家岭乡来,那我们也把桃花谷当我们的坟地,行不?   所以,只要沙河乡死一个老人,两个乡就要扯一次皮,有时候还打上一架,县里就得出面调解一次,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乡的村民积怨很深。   有一次,牛广济在县上开会,沙河乡的一个村民出殡,又从温家岭乡过,温家岭乡的村民把沙河乡出殡的村民打出了鼻血,人家告到县里,不仅赔了住院的医药费,还要牛广济代表乡政府给吴幸福赔礼道歉。   为这事,牛广济和吴幸福还差点动了手,出面劝架的常务副县长郭咏劝道:“老牛,这事你牛不起来的,再牛,把你头上的乌纱帽摘了,换个人来做乡党委书记,还不得乖乖地听话。”   灰溜溜回到乡里的牛广济,免不了又要挨乡里德高望重的温老太爷子等人的一顿臭骂,牛广济被骂急了,跳起脚来就冲几个火气很旺的年轻人吼:“你们跟我瞎乱吵吵有什么屌用,你们要有本事,也造出个县长书记来啊?”   温老太爷子气得花白的胡子直抖,却又羞愧得无言以对,只得悻悻而归,边走边摇头:“唉,不争气,愧对祖宗啊。”   既然,德高望重的温老太爷子也无可奈何,打又打不得,争又争不赢,温家岭乡的村民渐渐地只好忍气吞声,眼睁睁地看着秃头岭山头上,沙河乡的坟头越来越多了。   而且,人家石料厂是越来越红火,谭家兄弟赚得盆满钵满,自家的桂花酒却是越来越衰落,口味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不用,今天温家岭乡的村民群体上访,不是因秃头岭的土地纷争而起,便是和石料厂的污染有关。   高亮泉和万大强急匆匆下楼往县政府大门口的信访办而去,边走都在边寻思:温家岭乡村民们的胆子怎么突然变大了,不仅和沙河乡的村民起了纷争,居然还敢闹到县里来?   起来,这事和温纯有关。   事后,曾国强评价:这子吃饱了饭撑得慌,没事找抽呢